「……官人要宿在西院?」富姬沒來得急揉屁股,駙馬的話信息量很大啊。讓自己準備洗澡水,那豈不是要睡在自己屋裏!
「廢話,長公主和嘉兒都已經睡了,難不成還要吵醒她們?一會兒官人教你個遊戲叫鴛鴦浴,嘿嘿嘿……」
章惇既然接了自己的條件,又張嘴借了錢,那就說明他基本有把握推動幣制改革的事兒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古人常說飽暖思銀欲,其實想表達的並不是吃飽穿暖,而是心情好。現在洪濤的心情就不錯,所以必須思一思。一想起富姬那種羞愧難當的樣子,這銀魚就更忍不住了。
就在章惇和蘇軾連訣來訪後的第五天,駙馬王詵又帶着三百禁軍出發了。這是皇帝御賜的糧道監管營,分駐在渭橋鎮和蘭州。
以後王冠的水虎翼再押送貨物,就會有這些來自天武步軍的禁軍跟着,看誰還敢下手搶。其實皇帝不是怕別人搶,而是怕湟州新軍報復,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那不就亂套了。
來的時候洪濤是一路直奔皇宮,回去的時候就不用這麼急了,先去金明池和瓊林苑看看,這都是自己的產業,必須視察視察嘛。
最主要的還是渭橋鎮,一走就是一年多,中途都沒回來過。當遠遠望見那片黑乎乎的天空後,洪濤咧了咧嘴,又摸了摸兜,這要是放到後世得交多少環保稅啊。
假如現在告訴大舅哥,不出三十年京兆府就會成為一片種啥啥不長、一年有二百天看不到太陽的死地,不知道他會不會也讓渭橋鎮的重工業基地節能減排呢?
但和第一次來渭橋鎮不同,隊伍剛過灞水前面就出現了一大片人,把路都堵死了。負責開道的天武步軍稟報說不是盜匪,也不是誰的軍隊,而是京兆府知府和提點判官帶着手下眾官員前來迎接。
「那也用不着這麼多人吧!人多手雜難免會出現狀況,這樣,讓知府和判官前來回話,其他人都去渭橋鎮候着,本官設宴款待大家。」
出於本能洪濤不樂意往人群里鑽,萬一誰給自己一刀,黃蜂又不在,特種兵們並不是專職的貼身侍衛,應付這種情況力不從心。
但又不能顯得太清高,畢竟人家是好心,還有一大堆父母官,自己無所謂,但別給高翠峰惹麻煩。
兩邊一就和,乾脆,還是回渭橋鎮裏熱鬧去吧。那裏是自己的老窩,規矩都是現成的,很容易分清外人和自己人,安保工作更容易保障。
俗話說的好,小心無大錯,洪濤只是一念之差,但卻等於救了自己一命。就在歡迎的人群中真有未知情況,兩個轎夫打扮的男人並不是轎夫,只是穿着轎夫的衣服。
在他們身後停着的轎子裏還有個男人,他手裏端着一架上了弦的鋼板弩,正透過轎簾向外張望。只要目標出現在大路上,隔着不到五十米,再有兩名同伴的配合,一擊中的的機會非常大。
然後趁亂逃離,或者乾脆自殺了事。但凡出來幹這種事兒的都是報着必死的打算,自己死了可以給家人換來榮華富貴,不能說虧。
「三哥,那狗官好像不打算過來,只是把知府和姓高的判官叫了過去,我們怎麼辦!」可惜目標的隊伍遠遠就停了,只過來兩名禁軍軍官。
「乾脆沖了上去,三哥用弩,我倆拿刀,結果了那狗官!」另一個黑臉漢子好像很着急死,出了一個非常嘬死的主意。
「把嘴閉上!看清楚那是天武步軍,大宋朝廷最精銳的禁軍,就憑我等三人還能靠近?騎駱駝的那些人也不是善與之輩,鞍具上全都掛着短弩,我們去了馬上就會被射成刺蝟!」
轎子裏坐着的人說話口音有點怪,明明是官話,可舌頭好像捋不直,總帶着捲舌音。假如此時訛力命在場立刻就能聽出來,這不是漢地的官話,而是西夏貴族內部的漢話。
有很多西夏貴族也是漢人,他們大多從父輩或者爺爺輩就世代居住在西夏境內,到了第二代、帶三代時雖然也會說漢話,但口音和漢地略有不同,這玩意裝是裝不像的。
當天晚上這三個人就在長安城東的一處客棧中住下了,打算明日再去城裏轉轉,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弄死幾個渭橋鎮的工匠,拿到他們的身份牌之後再潛入那些巨大的工坊里伺機行刺。
417 渭橋鎮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