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笑,巡檢司是執法部門,怎能直接去做這些齷齪事,萬一傳了出去該如何收場!」王十乾的工作本身就見不得人,內心黑暗一些還有情可原。
但王十二就不同了,她是堂堂公安局長兼法院副院長和大檢察官,必須要潔身自好,一點人上的瑕疵都不能有。
「知州大人已經定下了萬全之策,一旦走露了消息,十姐就會安排人頂罪,我只需說他是巡檢司臨時僱傭的西夏俘虜雜役即可,周大人會幫忙證明。然後把人往木杆上一掛,沒人會追究,反倒更恨西夏人了。」
王十二對駙馬的批評不太服氣,因為她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並做好了預防措施,所以不應該被批評,還應該褒獎。
「……你們長大啦,官人把湟州交給你們也就放心了。繼續監視這三家,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還不是時候,待本官把幣制改革做完再回過頭來找這些人算賬。」
一聽還有周一日摻合洪濤就沒啥擔憂了,這個女人雖然只比青年團的孩子大幾歲,但社會經驗非常豐富,處理起事情來調理很清楚。
這兩年全靠她和劉松一一武互相配合把湟州經營得穩穩噹噹,才讓自己有了足夠的閒工夫去前面對付外敵。
一年之計在於春,不管是耕種還是放牧,春天總是起始。農夫們忙着把土地犁松,讓那些蟲卵暴露在陽光下,同時也能把乾枯的雜草樹葉翻到下面,自然而然就成了肥料。
牧民則要仔細伺候那些即將分娩的母羊和母牛,不光得給它們多餵一些好料,還得時刻注意氣候變化,往往一場倒春寒就能讓整整一年的辛勤勞作化為烏有。
商人們也不閒着,隨着氣溫升高、積雪融化,各地的道路雖然還有些泥濘,但只要能走他們就絕不會停止倒騰貨物的腳步。一隊隊、一支支規模各異的商隊也陸續出發了。
向北是去馬尾城和涼州的,那邊有便宜的牲畜、金貴的琉璃、新穎的毛紡。向東的則是返回內地,積攢了一冬天的動物毛皮必須儘早運回去才能賣個好價錢。
往常很少會有向西的商隊,因為青塘那邊不太安穩,且粗狂的吐蕃人也沒啥好東西能拿來交換。不過今年有了很大的變化,湟州、馬尾城、涼州城都貼出了告示大量收購土鹼。
這玩意以前沒有太多銷量,所以也沒人專門去青海湖那邊販運。現在突然變成了俏貨,可以拿來換琉璃具、毛紡和罐頭。商人們哪忍得住啊,就算不熟悉也得去碰碰運氣,一回生二回熟嘛。
最主要的是青塘換主人了,還不是外人,而是以前的湟州團練使溪大人。照理說跟着帥司大人幹了一年多,怎麼也能學會點做生意的本事,更不應該對湟州來的商隊過於苛刻。
事實上溪羅撒也正翹首期盼來自湟州的商隊呢,他之所以能坐穩位置,不全是靠的武力,更多還是利益,這一點他確實和洪濤學到了真諦。
去年曾經答應過的商隊、貨物、糧食和兵甲利器呢?假如無法兌現當初的諾言,那他這個位置就坐不牢,更別想着什麼西征,內部能擺平就是老天爺開恩。
隨着商隊出去的還有一種東西,流言,或者叫傳聞。這次的傳聞來源比較給力,據說是從湟州的煉鐵作坊里開始的。內容比較匪夷所思,有不少家在內地的工匠都寫信回家,讓家人用閒錢大量收購黃金。
黃金這種貴金屬在北宋並沒什麼大用,一般只是做為首飾和裝飾使用,平常人家誰也不會去刻意積攢。況且黃金的價格很貴,一般家庭想積攢也積攢不起。
北宋的黃金產地很少,據洪濤所掌握的材料,全國各州路總共只有登、商、饒、信、汀、南恩六州有金礦。
登州屬京東東路,就是後世的山東蓬萊一代;商州屬永興軍路,就是京兆府東邊,後世為陝西商縣;饒州屬江南東路,應該是後世的鄱陽湖以東、景德鎮以西的地區。這裏不光有金礦,還是很主要的銅產區,德興市號稱中國銅都。
信州也在江南東路,後世被稱作上饒市;汀州屬於福建路,後世改成長汀市;南恩州屬廣南東路,也就是後世的廣東省陽江市。
一共六個黃金產區,四個全在長江以南,還一個登州離湟州比江南還遠,最近的就是商州。可惜的是這裏的金礦產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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