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平靜讓洪濤自己都有點害怕了,不管城主府里還是南門外,任何規模的反抗都沒出現。為此他半夜爬起來三次讓八嘎去守城的士兵那裏詢問,生怕有變故。
「把南門打開,讓他們都來岸邊集合。城主府里的人也一樣,反抗者就地擊殺。」吃早飯的時候洪濤還有點心虛呢,都不敢再去城牆上看熱鬧了,就縮在大營里里等着。
城主府那邊沒傳來太多槍炮聲,很快一隊隊俘虜也匯集到了河邊。王五十六帶着民兵好一頓數,到了午飯時分才算把這座城徹底清空。俘虜總數也點清了,二千五百人一個方陣,十九個方陣富裕三百多人。
下一步就是審訊甄別工作,這玩意比打仗還費勁,從午飯後溜溜問到第二天上午,才算有了大致的脈絡。
城裏的守軍只有一萬五千人,城主姓嵬名,是嵬名保役的堂弟,娶的媳婦是梁乙埋的同族,標標準準的西夏皇族一脈。
援軍來自興慶府和西平府,總數四萬,兩位統軍正將全戰死了,很可能是在城牆上被狙擊手打死的。手下將官也損失慘重,除了被打死的就是下河遊走的,是死是活沒人清楚。
扒拉來扒拉去,援軍中只有西平府的兩位佐將最大。他們是真不會水,只能束手待斃。而且他們還不是戰將,職位叫察軍,有點像宋朝的監軍。
「把他們倆留下,剩下的凡十將以上職務皆處死。帶着剛入伍的新兵去監斬,由俘虜自己互相檢舉揭發,自己動手。刑場就設在河邊,砍下來的人頭綁到木頭上順流放下去。」
洪濤覺得守將沒啥用,啥皇族不皇族的,提供不了多少情報,這兩個來自西平府的援軍將領倒是可以噹噹帶路黨。
俘虜大部分肯定押回甘涼路和四川路當奴隸賣掉,但就這麼走還不成,先得讓他們染上同族的血才保險。
這是一筆還不清的賬,能讓人不願意回憶過去,不回憶過去那就只能往前看,換個地方生活說不定更合適。
殺掉當官的只是怕路上有人串聯反抗,大家手上都染着同族的血,又沒有德高望重之人了,危險會小很多。
這場屠殺整整進行了一整天,河邊哭聲震天,很多鄰居、親戚都要揭發別人才能活命,甚至得拿起屠刀親手結果了好友的性命。
有些人真下不去手,跳河的、自殺的、哭嚎着求饒的比比皆是,但都被新軍的老兵逼着新兵給刺死在當場。
慢慢的這樣的人就越來越少,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屈服,就像洪濤所說的,脊梁骨被打斷之後就永遠都硬不起來了。
應理城之戰實際上只打了一天半,可後續工作足足弄了五天,光是找布料弄繩子綁人就耗費了一天多時間。四萬多人啊,不這麼折騰,靠三千多民兵真沒法押送這麼遠距離。
即便如此洪濤還是不放心,最終派蕭兀納再帶上三千新軍壓陣,正好回到涼州看看苗魁的彈藥送上來沒有,順便一起帶回來。
這麼多俘虜也不能只在甘涼路售賣,還得讓苗魁帶走一些。四川的工坊更多,更需要勞動力。還能刺激刺激那裏的商人,讓他們見識見識奴隸的好處,為將來更多的奴隸培養一些銷路。
新軍也沒有馬上東征,洪濤決定留在應理等待另一批援軍。從應理到興慶府三百五十多里路,完全在補給距離,他打算把應理城當做一個補給站,不光是新軍的,還有齊王的蘭州禁軍。
沒錯,此時就該齊王出馬了,攻打興慶府滅掉西夏應該是趙傭的功勞,自己只是他的手下將領。
不管實際上是不是這樣,對外名義上必須如此。這麼大功勞扔到自己腦袋上是個禍害,誰也背不動,只有放在趙傭頭上才有可能變成閃閃發光的皇冠。
另外洪濤還得防着大宋皇帝鋌而走險,萬一他真狗急跳牆,自己只帶着夠兩三次大規模戰鬥的彈藥很不踏實。現在時間對自己有利,不怕慢只求穩,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只要不失誤就誰也沒轍。
涼王和齊王舉兵攻夏,一戰克應理,屠城坑殺十萬俘虜!
這則消息又是四川日報率先登出的,原本今年夏末就有些悶熱,此文一出,頓時就像在滾油中澆了一瓢涼水,結果就是兩個字,沸騰!
大敗西夏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