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說了,不許讓爹爹破費,也不許以公謀私,把差事辦好比啥都強。」王一二三還挺矜持,這麼大紅包愣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呦呵,挺有覺悟啊。為父給外孫女準備嫁妝天經地義,姬夫人難不成還敢沒收?」
洪濤不煩真小人,想要就直說,沒啥不好意思的。他最煩偽君子,王一二三這話說得太過了,歲數不大就學會了這一套真不是啥好苗頭。
「姬夫人也是沒辦法,爹爹怕是不知道那些代表有多煩人,只要是經過代表會批下來的公職人員,別說家裏突然多出百畝良田,就算修修房子、買匹牛馬也得先說明錢款來源。孩兒要說是爹爹您送的,他們肯定認為是徇私情,下一任就不會選咱了。孩兒落個貪官的名頭,不光成為社員沒了希望,在甘涼路也沒臉面待了。」
王一二三先是左右看了看,不見旁人在跟前才湊近,用極低的音調解釋了一下她不敢要這份大禮的原因。怎麼說呢,聽上去是抱怨,可語氣中有多一半全是自豪和炫耀。
「……你還是預備社員?」這番解釋聽在洪濤耳中有些陌生,他只在後世的電影中見過此等思維做派,突然碰上一個活生生的事例,想信但是不敢信。
「還、還不是正式,遞了兩年申請,可一直都沒批下來……」剛才還滿臉自豪呢,現在又成了苦瓜,還很不好意思。
「哦……為父以為你很合格,講講到底差在哪兒了?」促進社這些年發展的很快,幾乎在每個路都有基層組織,但成員最多的還是甘涼路,誰讓這裏的群眾基礎最雄厚呢。
但光靠看匯報感覺不到各地的具體情況,只能通過觀察長江學院裏的促進社成員狀態來判定。聽王一二三的意思,甘涼路的促進社好像和長江學院裏的完全不一樣,怎麼還插手地方政務了,這不是代表會的權利嘛。
「十姐親自批覆的,說咱光顧小家沒有獻身精神。這次來興慶府的任務就是求了姬夫人好幾天才求下來的,千萬不能幹砸了。」
「好嘛,她要是終身不嫁,難不成別人都得和她一個德性!」聽了王一二三的話洪濤有點惱怒,這叫什麼狗屁理由。
同時也在內心裏有些擔憂,促進社這個組織挺好,能幫自己處理很多事物。有一定的理念也沒錯,但別太狂熱,啥事都要有理性,不能玩太陽神教那一套。
王十就有些過於狂熱了,她把控制人的思想當成了習慣,用後世的話講就是太左。這種方式在目前看來確實是最有效的,但是吧,洪濤本能的反感搞這些東西。
只用理念忽悠人不是長久之計,年輕人的熱血好忽悠,但她們總會長大的,總有忽悠不住的那一天,到時候不光忽悠不住,還會起反作用。
「好了,去忙吧,田畝為父會讓促進社以獎勵的名義發給你。記住了啊,不管是啥社都不能忘了親情。但凡誰要和你說為了理想可以拋家舍業、大義滅親,不光別信,還要立刻告訴為父。那種人不能追隨,人沒了人性就干不出人事兒!」
王一二三被打發走了,到了兒她也沒明白這番話的具體含義,但洪濤已經開始琢磨另一個問題了。促進社不光發展的太快,還有些跑偏,是時候該給她們拿拿籠了。
要是任其發展下去,用不了多少年就會培養出一大批六親不認的怪物,誰敢反對她們的理念誰就是敵人,也包括自己。結局只有兩個字,失控!
不過洪濤暫時沒時間去糾正促進社的發展方向,現在最關鍵的事兒是和朝廷打嘴架,到底有沒有大宋官員通敵、資敵,成了雙方爭論的焦點。
十月底,四川日報終於又發聲了,內奸肯定有,但不是啥朝廷大員,而是大名府工坊的監司高德君。
他利用職務之便私自向西夏出售了大量弩具的成品、半成品和原料,還提供過工匠,協助西夏人建立工坊進行仿製,時間長達四年之久。
不光有說法還有證據,日報上登出了高德君與西夏使節之間的兩封私信,字裏行間很能說明問題。只要這兩封信真是高德君寫的,基本就是鐵證了。
那到底是不是高德君寫的呢?死無對證!高德君一家九月份突遭劫匪滅門,只有他本人不知去向。直到半個月前才被被發現,但他已經在河北西路唐縣城
796 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