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夫人之事外人能拿來調笑,老夫可沒這個臉皮。和這件事比起來也無足輕重,真不知你王晉卿是怎麼想的,難不成真的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做一套?」
但今天蘇老頭顯然不是來蹭吃蹭喝過嘴癮的,面對洪濤的擠兌沒做任何辯解,未落座就把手中的報紙扔到了洪濤懷裏。
「借新政之名,行害民之舉!」洪濤拿起報紙,是開封日報,頭版頭條一行大字,觸目驚心!驚訝的表情當然是裝出來的,回家有快二個月了哪兒也沒去,就是在等這一天。
要說王二她們也是夠慢的,核查了這麼久才有所行動。看來是汲取了之前的教訓,不再幹什麼事兒都只追求效率,估計沒少開會討論利弊得失,平衡了各方意見之後才對外公開。
報紙的內容無非就是披露了荊湖南路和江南西路的湟州會做為,但沒有指出湟州會的名字,只說是一些地方官員為了彰顯政績歪曲了新政的初衷,給當地百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最後一段是才是重點,筆者看似無意的提了一句,此種官員考核方法是攝政王提出的,從結果上看似乎不妥,很值得商榷。
「小弟又不是聖人,孰能。幸好有人提前發現了不好的苗頭,能及時制止也算好事兒。」洪濤不用太仔細看就知道這是誰寫的,真難為了王二,她自打入京當總理之後就很少親自提筆寫文章,水平倒是沒有明顯下降。
「果真是晉卿所為!」蘇軾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在看到這篇文章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朝中又有人要站出來反對新政,這種論調不過是敲門磚,先試試水深而已。
但洪濤的回答讓他很是意外,這位說什麼都有理、幹什麼都總是成功的半神居然認錯了。抬頭看看堂外的夕陽,沒錯啊,是在西邊落下的。
「不是小弟親手所為,但用人不明、指揮不利的罪名跑不掉。老子云治大國若烹小鮮,油鹽醬醋皆要合適,過多或缺都不美。此次江南諸州府的新政執行方式確實有很大問題,作料放的太多,不光成不了美味,還讓人避之不及。」
有時候洪濤覺得自己接受批評要比面對讚譽更自如,這可能也是小時候檢查寫太多的副作用,對待批評的態度沒有絲毫牴觸,認錯的時候還特別深刻。不深刻不成啊,認識不到位檢查就得重寫。
「真有這麼嚴重?」如果說之前還有八分懷疑王詵在故意開玩笑,現在蘇軾已經信了八分,另外兩分是當做預備隊用的。和這位攝政王相處必須留後手,否則會被活活氣死。
「比報紙上寫的嚴重幾倍不止……唉,子瞻兄,小弟這次算是陰溝裏翻船了,半世英名毀於一旦。具體情況一個月前就已經報了過來,看過之後觸目驚心!幸子,去我書房裏把畫着黑叉子的紙袋拿來交於蘇大官人。」
洪濤努力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強忍着不讓笑容冒出來。為了讓蘇軾完全相信,還得把王十的調查報告拿出來。具體事件自己也記不清了,反正那些文件看了就讓人沒胃口,哪怕之前心裏知道照樣會感到驚愕。
人怎麼可以變得這樣無情呢,面對沒有威脅、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愣是能狠下心來折騰,連婦孺都不放過,毫無人性!可他們卻又都是有才能的人,在學院裏也品學兼優,獎學金拿到手軟。
「她是……」直到此時蘇軾才發現站在前堂里的婢女不認識。
「代替平夫人的倭女……子瞻兄想不想也弄位新夫人?我這裏還有兩名倭女,都是調教多年會說漢話、能認漢字、知曉禮儀的伶俐之輩。跟在蘇兄身邊,保不齊十年之後能成為女詞人,豈不是佳話。」
中山幸子、井上知音、青木美月是目前專職伺候大長公主和攝政王的三名貼身丫鬟。但她們並不是在攝政王府里培訓出來的,而是被特里公主從小收養的日本孤兒。
大長公主駕臨濟州島時,特里公主手裏除了珊瑚、香料之外,也沒什麼俏貨可以當禮物,乾脆就從侍女里挑了三個最好的,連同五匹小矮馬一起送上了船。不求太值錢,但求比較獨特。
「用心險惡,老夫不會與你同流合污!」不管洪濤說真心贈送還是虛情假意蘇軾都不會接受,倒不是說他有多清高,士人之間贈送個侍女啥的非常普遍。
倭女連侍女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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