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人等全部撤回箱車後面躲好,待煙霧散盡看明情況再做定奪!」已有的煙霧驅不散、火箭還在繼續發射,洪濤終於琢磨過味兒了,再這麼打下去火箭全發射完這些煙也散不開,還會越來越多。不是還有鐵蒺藜呢嘛,先看看戰果再說吧。
「大人您怎麼出來了?」王大頭也沒閒着,他穿着一身圓鼓鼓的盔甲,正貓着腰往回搬發射筒呢。
餐車旁邊還有一群工匠正在往空的發射筒里重新安裝火箭,而更低級的工匠則從箱車中往下搬一捆捆用油布包裹着的箭矢,成了一條簡單的流水線。
「大人豈是她們幾個就能制住的?蓮夫人的蠍子弩是你給的,那這個主意肯定也是你出的。你等着,早晚會讓你知道背後算計我是什麼下場,告訴大家先別忙着擺弄馬蜂窩了,敵人好像沒攻進來。」
洪濤瞥了王大頭一眼,抬手指了指那輛囚車。此時囚車的門被東西從外面別死了,正是蠍子弩。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騙得裏面的四個小姑娘讓他下了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大人、大人……那邊怎麼也會有馬蜂窩的叫聲,難道說敵人也有……」就在此時,通川堡方向也傳來了一陣陣尖利的哨聲。
這種聲音不是隨機的,而是特製的。每根火箭的箭杆上都被鑽了幾個小洞,當初為了調整聲音的高低大小可沒少浪費,最終才獲得了駙馬的首肯。至於說為什麼火箭發射出去非得這麼叫喚,駙馬說是為了氣勢……
「莫慌、莫慌,敵人應該退了,那是花掌柜帶人在截殺,想來跑掉的敵人應該不少,不得不動用一窩蜂了。」
洪濤倒是不擔心別人也有火箭,這是不可能的,唯一還擁有這種武器的就是富姬的駝隊,此時響聲和光亮發起的地方也符合她們的任務。
「苗魁!苗魁!清理通道吧,我們也出去抓點俘虜回來,主要是馬匹。聽響動剛才應該有不少騎兵,但願不會射死太多戰馬。」既然富姬那邊已經開始截殺逃竄之敵,自己這邊應該就沒啥威脅了,這是再尋常不過的邏輯。
苗魁接到命令之後立刻就讓禁軍士卒用毛氈開始捲地面上的鐵蒺藜,這玩意太愁人了,佈設起來無比輕鬆,可要想收拾乾淨真挺費勁的。
「大人,我們上當了,北面還有上百兵馬潛伏,這該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清理出來一道三米多寬的通道,苗魁剛剛帶人沖了出去,不到一分鐘又原路退了回來,滿臉都是驚慌。
「快快快,把一窩蜂搬過來,給我上!」洪濤也嚇了一跳,這麼密集的射擊居然還有人能抗住不退,這得是多精銳的部隊啊。
自己是小看了古人,假如這樣的話,之前定下的謀略就得變變了,至少得把行軍炮搞出來才可以直面西夏人,否則凶多吉少。
「嗖嗖嗖……哇啦哇啦哇啦……」親自帶人出了警戒區,準確的說洪濤是跟在禁軍屁股後面挪出去的,而且身體一直是側着,只要發現不對勁兒,他打算立馬扔掉肩上的一窩蜂往營地里跑。
苗魁是個比較合格的指揮官,他身先士卒,第一個發射了肩上的一窩蜂。隨着火箭的噴涌而出,不遠處人影晃動,還伴隨着一陣陣的番邦話。
「等等!等等!我怎麼看見他們都是跪在地上的……黃蜂,你過去扔個火把趕緊跑回來,千萬小心別靠太近。」
就在火箭落入敵群的瞬間,洪濤借着亮光發覺了不對。對面的人好像並沒有進攻的意思,誰見過跪着進攻的?而且他們的慘叫聲也太整齊了,與其說是叫聲不如說是某種頌讀。
「苗指揮,你聽得懂蕃人的話嗎?」黃蜂舉着兩支火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甚至火把亮起時都沒發現他的身影。洪濤也沒時間去琢磨他是怎麼辦到的,被火把映照出來的景象太瘮人了。
正前方一百多米的地方橫七豎八的躺着、趴着、跪着一大片蕃人,他們有些穿着宋朝制式的甲冑,但還是一眼就能認出身份。這些人有的已經死了,因為身上還插着箭矢,有些人肯定傷了,卻不敢哀嚎,忍着劇痛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嘴裏還念叨着什麼。
也有沒受傷沒死的,他們更虔誠,全部五體投地高舉一雙手沖天,像是唱又像是念,仿佛在進行一種宗教儀式。
正因為見多識廣,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