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
女警官葛楠被折磨得焦頭爛額,她很難和同僚們以及上級解釋,東山游泳館發生的離奇事件。
明亮的熾光燈照出葛楠猶豫不決的面孔。
「這裏是七次筆錄,每一份在關鍵問題上都有明顯出入。葛警官,你太讓人失望了……」審問的老警察連連搖頭,將筆錄本摔在桌子上。
他壓迫地盯住葛楠,手指重重敲擊桌面,說:「你的話不會對案件結果造成影響,但隱瞞真相顯然對你也全無好處。小孩子說不出話,你一個9年辦案經驗的老刑警也啞巴了嗎?」
葛楠輕聲道:「我該說的都說了。」
「可你明明在說謊包庇嫌疑人!杜裊帶走張海潮是既定事實,張海潮失蹤超過24小時也是既定事實,兩者加起來,就足夠定她的罪!可你為什麼偏偏強調這件事與杜裊無關?東山游泳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身為刑警的你動搖立場?」
老警察連連嘆氣:「小楠,我是看你這麼多年走過來,把你當成我半個侄女來看待。我真不忍心看你犯這個錯,在你的履歷上增添一個不該有的污點。我這輩子恐怕也就是這樣了,但你不一樣,你還有更光明的未來……」
「那都是很好很好的,我偏偏不喜歡。」葛楠露出微笑:「董叔,就這樣吧。出了岔子我全願意承擔,如果報案人張天養不繼續追究,我希望這件事到處為止。我還有點別的事,上級有指示的話您再給我打電話。」
她款款起身,帶上警帽,認真整理好帽子的角度,然後慢步離開了審訊室。
葛楠覺得自己沒做錯。
她是在保護那群無辜學生……還有那位冒冒失失的神奇女士。
警局對面的飲品店。
張天養正陪兒子玩拼圖遊戲,他在等待着葛楠的到來。吸溜吸溜的飲料聲不時響起,但他忍住不抬頭去看。
警察不相信張海潮的話,但張天養相信。他了解過當年游泳館溺水案的內幕,清楚這世上果真存在着某種不合理的詭異力量。
所以他才生怕惹到這位兒子口中的「神仙姐姐」——桌子對過,正漫不經心喝飲料的英氣女人。
杜裊百無聊賴。
她等待着警察的調查結果,非常想知道當初冒充自己拐走張海潮的人是誰。不過事實要讓她失望了。
葛楠推門,坐在她旁邊,笑着說道:「杜女士,案子結束了。」
杜裊被冰涼的飲料沖得額頭髮蒙,她捂着額頭疑惑道:「不是還有幾個疑點嗎?小學門口的監控錄像里究竟是誰還沒搞清楚——」
「您應該比我們更清楚。」葛楠笑意盈盈:「我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可我還是要勸您一句,明白人會裝糊塗。警察都不管的事情,您那麼在意幹什麼?您這不是自找煩惱嘛。」
張天養低聲告訴杜裊。
「錢已經全打去了。學校對游泳館的事非常滿意,希望您……不要再告訴其他人,尤其是警察和媒體。」
杜裊聽到錢,故作正經,低聲回問:「幾個數?」
「肯定保您滿意。」張天養比劃了一個六。
杜裊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飲料店。
她走後。
葛楠突然看向張天養,眼神略帶嘲弄:「你才是最會裝傻的那個。若是可能,我真想一槍把你這混蛋崩了!」
「您開這玩笑沒意思啊。」張天養懵了。
葛楠微微探身,扶着帽子上的警徽,在張天養耳邊呼氣。
「你知道七個月前喬漣的事卻裝作毫不知情。因為這害死了多少無辜學生,你比我清楚。以後閉上眼的時候啊,小心點睜開,別被看到的冤魂搞死了。」
張天養望着葛楠出門的背影,忽然冷汗直流。
他緊緊抱住兒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
紫荊花醫藥公司總部。
黃經理不止一次找到劉嵩,逼問當天調動人手的理由。劉嵩帶大部隊去西港理工大學的那天,埋葬學社偷襲了紫荊花城郊的一座研究所,搶走不少寶貴研究資料,造成極大損失。
「劉副指揮,你該承擔這次行動的損失。」黃經理面無好色,道:「董事會需要你立刻做出解釋。因為你的強行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