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中學,下課鈴響起,六棟棟教學樓開始暴動,不到片刻走廊上就滿是人,轉眼間就從出口蜂擁而出,都湧向最近的食堂,因為是封閉式學校所以是不可能到外面吃的,所幸食堂伙食還算不錯。
但某一棟的三樓似乎出現了些不尋常的事情,學生從教室出來後急匆匆的遠離教室附近,隔壁班本來在這個樓梯口離開會更近卻還是繞了另一邊的樓梯口,似乎這裏有什麼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物。
連老師也是一臉搖頭嘆氣的離開了。
教室里卻走出來一個身形瘦削的男生,一臉無精打采,若無其事的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一步一晃悠的向樓下走去,一路不停的打着哈欠,所過之處眾人都不着痕跡的避而遠之,一路上不時有人從人群里擠出來一臉諂媚的跟在後面,不時的有人遞上一沓面值很小但分量不小的錢來,嘴裏的話全是討好:「德哥,你看這是這個星期的,哥關照大傢伙們辛苦了,這是茶水費,茶水費嘿嘿」
自顧自走着的男生乜斜着眼看得遞錢的人一個哆嗦,感到手裏一輕,心裏還想着還好收下了,頭上卻一痛,眼前一陣發黑,抬頭看見一張怒極了的臉,嚇得整個人僵在原地,隨後就是被一腳踹倒在地,暈乎乎中一句話飄到耳邊「比上個星期少了兩百,打發乞丐嗎?下星期再少一毛錢就拔你頭髮抵數!」
腹部的劇痛加上被敲了腦殼哪還清醒的到哪去,只能躺在地上哼哼着,這時又挨了一腳「聽見沒有?!」「聽見了德哥!聽見了!」痛的咬牙切齒躺在地上回應着,要不是對方權大勢大自己早就衝上去還手了,現在也不敢抬頭看人,這滿臉的憤怨要是被看見了免不了一頓毒打。
等那人遠去了才哼哼着站起來,捂着腦袋肚子去了醫務室。
且說收了錢的這邊,卻避開眾人的視線躲到了沒人的陰暗角落裏,拿出口袋裏的錢數了數都是十塊二十塊的,一共有一千幾百塊,剛才說的少了兩百其實是瞎掰的,跟上個星期的數額一樣,一分錢都沒少反正下星期就走了,大家都是全省各地的,能不能找得着還兩回事呢,多些搞事情最後爽幾天也好。
於是戴了頂鴨舌帽,將自己淹沒在人群里。
「德哥!」裝作沒聽到依舊在前行,卻不知不覺走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
「德哥!你怎麼不理我呢?」來人一上來就勾住了自己的肩膀,只好自顧自的繼續走,這時這人才反應過來似的一拍額頭「噢!戴帽子的時候不要叫你!嘿嘿嘿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的哈,不認識你」
這時四周的人已經聞風四散了,身邊清空了一圈,只有這人在自顧自的大搖大擺。
「回來」「欸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滑頭了嗯?」這次主動勾住了對方的肩膀,另一手抬了抬帽檐,露出一雙無精打采的丹鳳眼。
「沃德老大,試已經考完了,再下周就放假了,作何感想啊?」
「我的感想就是能不能不要玩那個梗了?」
「你是叫沃德沒錯吧?又是老大,我叫沃德老大沒毛病啊」
「你就貧吧小心哪天嘴被人撕了」
「沃德老大啊...」
「李超!」
突然正起臉來叫了對方的名字,這時候如果是別人的話一般會嚇的一抖吧,這傢伙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自己什麼脾性他是最清楚的了
「好好好不鬧了,今天收款子要不要請兄弟喝兩口啊?」
聽到這臉也繃不住了,帽子一摘一臉哭笑不得往他腦袋上招呼「敢情你就是來蹭吃蹭喝的啊?兄弟敢情呢?沒兩口喝的就不是兄弟了是不是?」一邊質問着一邊拿帽子追着他滿大街打,難得的歡聲笑語,路上的人都仿佛第一天認識這位大佬似的,看得一陣目瞪口呆。
片刻後校外某酒吧里,兩人並肩坐在吧枱前,一人一杯Matador,舉杯輕碰。
「德哥畢業快樂」
「超人畢業快樂」
話畢仰頭一飲而盡,看得櫃枱小生一陣眼角抽搐,還以為這兩位公子哥什麼來頭,這Matador雖說度數不高也不是這種公子哥的年齡可以一飲而盡的啊,卻見這兩人被嗆得直吐舌頭,櫃枱小哥受到強烈反差的刺激一個沒人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