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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金筆詩仙曾經留下過「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的詩句來記述一路蜀地行的景色。
一葉扁舟,一彎清水,兩岸山對,明月高懸,端的是好一番良辰美景。
而個中景意正是小白所正經歷的。
彼時出蜀地,此時出渝州;彼時月色正濃,此時尚有夜鶯鳴。
只是人事卻不盡相同。
……
「我的靈蘊丹什麼時候給我?」
小舟無槳,正悠悠地順着江水流經的方向向下游去。州上正是仍一襲白衣的小白和穿着翠綠色紗裙的木姑娘。
也是渡坊名動天下的台柱子,木大家。
此時的木大家面上沒有了初見小白時的深沉如井,反是帶着一股嗔怒,彎彎的柳葉眉蹙着,狠狠地瞪着正看着月下江景若有所思的小白。
「說了給你的,我自不會食言。時候未到而已。」
小白回答着,目光卻盯着岸邊深山暮色中的某個地方,好似那裏有比渡坊女子更是曼妙的身影一般。
「何時才到?」
不是何時才到江行的終點,而是何時才到小白口中說的那個時候。
「天衍錄小成之時。以你現在的實力服用靈蘊丹本是勉強,而我這枚是圓潤丹,藥力更強。」
聽得此話,木姑娘眉眼裏的怒火才平息一二。
心裏卻越是驚詫,她修天衍錄是得自已經過世的母親的傳承,這事兒也只有母親和自己才知曉。
修習之路七年有餘,她從未在人前展露過天衍術數。
可小白又是如何一眼看破的呢?莫不是術數同流?
若是同流,又何必找一個外人來為自己掩天機呢……能拿出靈蘊丹這般玄天丹藥,還竟然是無上丹境圓潤丹……
「小白,你今年多大了?」
木大家不再是木大家,成了一個姓木的年輕女子,眼中狡黠一閃而過,心裏更多是探求意。
聽到這個問題,小白卻沒有立時回答,目光如舊,身影卻一時間好像多了些說不清的意味。
「答應了為你掩天機,我自是要全力做到,不能背言。可我此時實力尚低,非是要跟在你身旁才能遮掩地完整。你我二人,既然要一路同行,自是要多互相了解一下的,就像你到現在都沒有問過我的名字。」
許是木姑娘邏輯緊密的解釋說動了小白,也許是不解風情惹了女子薄怒心生了愧意,小白轉過身,正面對着木姑娘坐了下來。
「十六歲。」
淡淡地回了一句,眉眼此時正對上了木姑娘注視着他的目光。
「我叫木心。」
江上清風依舊,拂動起了小白鬆散的黑髮,血色般殷紅的唇角微微抿起。
因為對面叫做木心的姑娘第一次好看地笑了起來。
……
想入白門的小白自然不是普通人,早已入了修行門。
木心姑娘習得天下秘傳的天衍錄,縱是天命師,也屬修行者。
兩個修行者一夜無眠,此時東方泛白,神色仍是大好。
不知道再晚上兩個時辰,等每日清晨為木大家打掃百草坊的侍女看見一層入門處的屏風上用硃砂寫着的辭別信時會作何感想。
僅是一晚夜色過後,天下第一的渡坊再沒了個天下第一的姑娘,而終歸是要比拼個天下第一的修行路上卻多了或許將是天下第一的術數天命師。
那個打掃百草坊的侍女是無法理解這般離奇事的,那個收了小白兩個金葉子,同是一夜無眠的小廝或許能理解上一二吧。
「你確定要選這玄陰宗?」
相對而坐不知何時變成了並肩而坐,木心姑娘正一臉不解地問着小白。
「確定。」
「這可是一名炎天境圓滿的魔道強者。」
木姑娘問了一夜,小白大致回答了一半。她以為自己算是能了解些許這個平靜地像是個耄耋老者的少年人,卻發覺自己越是不了解了。
「無妨。白門的刀可不止於境界的深厚。」
「可你還沒入白門呢啊?」
木心姑娘是天下第一青樓渡坊的木大家,渡坊又
第4章 雙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