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能娛人,遊子憺忘歸。」
小淮林大部分都是成片成片的樹林,保留着最自然的風味,陽光穿過交錯的枝葉別有一番雅致,楊巽情不自禁誦讀起來。
「公子好詩!」現在換回原名溫香君的烏丘娘娘在楊巽的書箱裏說道,雖然不存在白天黑夜對魂體影響好壞之分,但對於她的殘魂來說,能夠躲在陰涼處是極好的事情,況且受到楊巽的清風溫養,她對於楊巽身上的氣息更加親近。
昨日一早,三人裝作從外面進小鎮的樣子,靠着張子瑜一張嘴和一手飛劍成功把烏丘鎮的人唬住,隨後和烏丘娘娘來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大戰,把這件事圓滿解決。
楊巽現在還想到烏丘鎮的百姓一個個要跪下的情形,只不過張子瑜御劍跑得快,不然用張子瑜的說法就是損自身功德氣運。
經過這件事後,張子瑜告訴楊巽烏丘鎮的泉眼被人設下的陣法還在,而且有着另外兩條細線連接着其他陣眼,要辨認氣機把小淮林其他地方的陣眼破壞點,不然魔氣會影響其他地方的人。
在張子瑜的追問下,楊巽也說出了小淮林有一個自己舉行的武林盛會,在張子瑜的要求下,三人一魂開始往小淮林的核心趕去,用張子瑜的話就是看看有沒有外泄的魔氣影響小淮林,順便也看看這個陣法的佈置者是不是小淮林的江湖勢力。
楊巽算了算日子,距離四月三十還有十多天,一路走過去時間也差不多。雖然張子瑜很想御劍,可是楊巽強烈要求下,只能一臉嫌棄的跟在楊巽後面,蘇雲倒是覺得十分有趣。
收下烏丘娘娘,是無意之舉,也是張子瑜的慫恿,不過楊巽覺得這傢伙不是存着好心。
「好什麼詩啊,這又不是他寫的。」張子瑜在後面說道,他心情不是很好,穿着這身寬鬆繡金雲紋道袍本來就是為了御劍的感覺,沒想到這小子硬是拉着他走路,還言之鑿鑿的說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道亦然的道理。是很有道理,可是不是他的道理,不過張子瑜還是答應下來了。
「賤啊!」張子瑜暗自吐槽自己。
「公子讀的好聽。」溫香君說道。
「是的。」蘇雲接上。
「那是你沒聽過我的。」張子瑜嘟囔。
「師叔祖,你做早晚課讀經被師祖爺爺罵了好多次,說你像公雞叫。」蘇雲毫不給面子。
「丫頭,他是你師叔祖還是我是?」張子瑜雙手捏住蘇雲的腦袋搖搖晃晃。
楊巽聽着他們玩笑,有種從離開王府之後再也沒有過的輕鬆感。
「奇了怪了,淮林山房是走這邊,不過魔氣的氣機也是沿着這個方向。」張子瑜放下蘇雲,道:「這陣法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勢力能夠佈置的。」
「先前我坐商船出旻國的時候碰到了小淮林的一個家族,他們的功法感覺和道門吐納導氣有着相似性。」楊巽聽到這裏,想起了當時看到唐萱的情形。
張子瑜沒有覺得奇怪,他道:「武者練武和道人修行有異曲同工之處。巔峰的武夫由外轉內,這就是所謂先天,從而開拓武道躋身上界一等一殺力修士。這麼多年以來,道門和武者產生千絲萬縷的關係,內功心法上互相印證,流傳了幾套導氣方法在江湖勢力里也不奇怪。」
「萬物修煉,最後殊途同歸。」
張子瑜如是說道。
「那你轉世之前也是劍修?」楊旭問道。
「你猜。」
「應該是,不然不會那麼騷氣。」
「什麼叫騷氣?這叫風度!」張子瑜不滿。
「小蘇雲,你師叔祖平常是不是喜歡在蜀山上面飛來飛去,還穿着一身長袍。」楊巽轉頭問小丫頭。
「靜一哥哥好聰明哦!你怎麼知道的?」蘇雲使勁點頭。
「那只是為了錘鍊劍意。」張子瑜解釋。
「你師叔祖是不是只穿白袍。」楊巽又問。
「對呀對呀!」蘇雲的頭停不下來。
「夠了!不要再誘騙我家小蘇雲!」張子瑜忍不住了,萬一把糗事都爆出來怎麼辦?
「呵呵。」楊巽只有兩個字。
張子瑜拂了拂衣袖,回頭望了一眼,「還有這麼好玩的事情?好久沒和人松松骨頭咯。」
「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