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天東邊剛浮出一抹魚肚白。
陡然,一道紫電飛速劃破天際,隨即,一大群黑沉沉的烏雲聚攏一起。
「轟!」
一聲驚雷炸響,而整片天空尚處於一片灰濛。
「嘩!」
忽而風雲攪動,大雨傾盆而下。
此時的南宮宇死撐着含有血絲的瞳孔,雙目無神,呆雞似地站在一塊稍稍寬敞一點兒的空地。
很快,他變成了一隻近乎癲狂的水雞。
「死人啦!老子不是在被窩裏嗎?」
「哪個挨千刀的把老子弄這來了?!」
「可敢吃我一記殺豬刀!」
一聲聲潑婦罵街的怪嚎響徹在漫天大雨里,又很快被大雨聲吞沒。
南宮宇自從上次殺了惡犬救下大福之後,顧彧便動了收徒的念頭。
南宮宇這幾天快活的好似神仙,更有仿若仙子般的顧如盼那獨步天下的廚技。
而他身上的傷也是一天比一天明顯好轉,沖他那副吃相,不難猜出這段時間他長了多少斤肥膘…
「轟!」
又是一道發怒似的悶雷響徹。
清晨冰冷刺骨的雨水硬生生地拍打在南宮宇的臉上、全身。
頓時嚇得他清醒過來。
「那個誰?嚷嚷啥啊?」
顧彧一臉清閒地坐在屋檐下,好笑地看着不遠處冷的瑟瑟發抖的南宮宇。
聽出是師父的聲音,南宮宇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對於他來說,師傅的聲音比看上去得有兩棵大樹那麼粗的粗雷,更為可怕。
雖然雷霆能把他這小身板輕易地劈成渣。
「師父,您要玩死我啊?您可就我這麼一個寶貝徒弟!」
南宮宇幾欲是哭喪着臉。
「年輕人嘛,你這傷前日就已痊癒,為師還特意多給你放了天假。」
「如今正好,天公作美,你給為師先打一套拳。」
南宮宇劇烈地抖動着冰冷的身子,不停地擦着滿臉的雨水。
「師父,您沒聽下雨天不能呆在大樹旁邊嗎?」
顧彧好似根本沒聽到南宮宇悲慟萬分的大喊。
自顧自的喃喃道:「這春天的清晨還是有點冷啊,唉…」
說罷,哼着小曲兒,輕快地往裏屋給自己泡熱茶去了。
「師父,您這可是一園子的大樹啊!」
「轟!」
又是一道催命般的聲音。
「死人啦!」
南宮宇嚇的一跳,望着顧彧離開的背影,哭笑不得。
豆粒般的雨水拍打着周遭一切事物,地上低洼的地方已經匯流成水坑。
外界嘈雜,南宮宇心神卻是慢慢靜了下來。
這是他從小練書法而造就的一種技能,再複雜的環境他也能迅速回歸自己的本心,不受影響。
漸漸的,南宮宇不知不覺閉上了眸子。
耳外嘩啦的雨聲、冷風聲、雨打桃花、竹葉、泥土…
這些都在他內心的世界靜了下來,靜的只剩下自己冗長的呼吸。
南宮宇彎下雙膝,腰背筆挺,扎了個馬步。
「嚯!」
南宮宇一拳射出,穿過雨幕。
「嚯!嚯!」
又是一拳,沒有任何招式,只是一股發泄般的蠻力。
南宮宇一拳接一拳地打向空中,左拳換右拳,帶着自己的節奏。
不一會身子就活絡開了,他感到有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雨勢在這時有慢慢變大的跡象,粘稠的雨幕里,南宮宇不算健壯的身子完全被隱沒。
「呼!」
南宮宇用盡全力,腰部帶動腿部,猛地甩出一條鞭腿。
待一腳落地,又是一腳力道十足的鞭腿甩出。
「嚯!呼!」
南宮宇先拳後腿,左拳右腿,右拳左腿,勾拳側踢,不停變幻着生澀的招式,他是在自己摸索!
「嗯,這小子悟性不錯。」
顧彧這時候端着茶杯來到屋檐底下,細細品着。
「不過這高難度的訓練倒也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