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兵接過銀子早樂開了花,又聽大將軍有話。更是喜不自勝。忙着問道:「兄弟辛苦,你這下撈了不少吧。」
「不瞞哥幾個,我發愁呀,恨呢。」於豹顧做不甘的樣子道。那幾個人聽了有些不解問:「怎麼?」於豹低聲道:「恨我沒帶那麼多口袋呀。」幾個兵立刻大笑起來。「回頭見,耽擱了將軍的命令,恐怕錢在多我也沒命享受了。」那幾個兵聽了也就不加攔阻的說道:「走吧,走吧。」
「回頭見。」於豹說了聲便牽着馬和大虎一前一後出了城。這時兩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第一步算是成了,最重要的就是怎麼突破爾甘查的防區了,再使用這樣的伎倆恐怕是行不通了,怎麼辦。於豹一邊朝前方走,一邊看。一邊想。城牆外屍積如山,石頭木版,折槍斷劍到處都是,大虎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恐怖的畫面,不由心升起絲絲的後怕,剛才自己還在上面掄刀砍殺,差點就和這些人一樣冰冷沒有生氣了。他快走了兩步緊跟在於豹身後。
敵營與城僅有一箭之地,在城外發生的一切都被看的一清二楚,於豹和大虎還有兩匹馬早就落入到了敵人的視線之中,現在都在朝城裏沖,哪有向回來的,這太可疑了。軍士們衝到木頭營牆後,拉起了弓箭瞄準了兩人兩馬。但走近了後發現是自己人的軍裝便又收了起來。營門裏兩個門官擎槍問道:「你們兩個那個部分的,回來幹嘛,馬上馱的什麼。」聽到敵人的詢問大虎渾身就一激靈,手一下就抓緊了包裹下的鍘刀把子,神色甚為緊張。於豹察覺到了大虎的微樣,不禁用胳膊肘頂了他兩下,示意他不要暴露。可大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態了。想起剛才見過的死屍,想起那飛濺的鮮血。恐怖就充滿了自己的腦袋。他只是機械的向前走。從於豹的身邊僵硬的走過。於豹心下駭然,此刻那門軍正掃視着兩人,一個不小心被發現可就全都完蛋了。他急忙高喊道:「我們是行遠儀的兵,是回來給大帥送財寶的。這馬上都是。」他說着就搶到大虎前將他擋住了。
「財寶,什麼財寶。我看看。」一名兵士說着就走了過來。於豹就將自己馬匹上的包裹打開,裏面儘是些古董,字畫,金銀器皿的。「這都是我們行將軍送給大帥的。」於豹說着又從裏面摸了些銀子塞到那門軍的手裏。掂了掂沒有十兩也有八兩,這相當自己大半年的軍餉,他看了看於豹滿意的點了點頭。圍着兩人兩馬轉了一圈就道:「過去吧。」隨後他向營門其他人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於豹笑着將包裹包好,拍了拍那門軍道:「老兄,等我立功升了官,請你喝酒。」說着就帶着大虎牽着馬走進了營里。第二步已經取得了成功,就差最後一步怎麼混出去了。兩人自然不能去爾甘查那裏,但又不能瞎逛。只得慢慢走,大虎進了營就蒙掉了,在他的眼裏到處都是兵,都是帳篷,那高聳的哨樓,明亮的刀光,總縈繞在他的眼前,他有些眼花,不禁有些手足無措,四周的看着,驚恐,驚恐,只有驚恐。他被徹底給嚇傻了。
「不要慌張,不要亂看,這樣會引來人家的注意,我們就不妙了。」於豹又頂了下大虎。大虎趕緊低下頭不敢在看了。於豹畢竟是老軍旅。一看營中的佈置和軍隊巡邏的方向,他立刻就斷定出營的大體模型。按着自己的猜測他不緊不慢的向後營門方向走來。離了不遠果然發現了後門。此刻要想出去是不能用獻寶的名義了,他一手牽馬一手按在包裹上。突然他眉頭一揚心生一計「天女散花,亂中出營。」他靠近了大虎小聲的說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只要跟緊我,我到哪裏你就到哪裏。可別落下,否則就出不去了。」
大虎不停的點着頭。於豹牽過了大虎手裏的馬韁繩,看着周圍的人沒有注意,鬆了松馬背上的包裹,隨即用片甲葉狠狠的按到馬屁股上,那兩馬疼痛難忍,驚叫着向前跑去,這一跑包裹鬆散,裏面的各種值錢的東西都掉了出來,散了滿地。「來人呢,馬驚了,快來人,馬驚了。」於豹一邊拉着大虎跟着馬跑,一邊喊。那些無論是巡邏的還是站崗的兵一見情景,都追了過來,可是見到那地上的值錢的東西都去揀,誰還管你的馬呀。這些軍兵,都是割據地方的豪強,每每打仗都要大肆掠奪,這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軍規了。他們的頭,不光是欽州部,就是周刺史,還是更大的軍閥都是這樣。一陣蜂擁哄搶,瞬間營門口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