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如此囂張!」
慕容恭氣的臉紅脖子粗,指着李裔文,急促地喘着粗氣。
病夫子為人一向頗有城府,然而斷臂之辱,直接毀了他的道基,讓他處事都變得十分偏激,更是顯得衝動無比。
此刻見得李裔文如此辱罵儒門,貶低自己,哪裏又還能夠忍受得住?
當即便是單掌一揚,震盪着一身功元,豁命攻來。
「李裔文,目無餘子,竟敢辱罵儒門。今日慕容恭,持降殺令,一護儒門聲譽!」
「扶病乘心蕩世塵!」
「死來吧!」
一聲喝,一聲狂,慕容恭凌空躍起,磅礴之力,浩蕩襲來!
「好友,不可殺人。」柳三變忙喊道。
李裔文沒有回應,似乎不曾聽見柳三變的喊聲,而是凝神沉氣,手握飛凶。
及至慕容恭將來之刻,乍見一劍光寒!
唰!
劍芒奪目,難以直視。飛凶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出鞘,劍氣凝尖,竟是一舉刺破了慕容恭極限一式,並且餘威不絕,浩蕩而前。
幾乎是眨眼光景,在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只聞一聲哀嚎,伴隨血花高濺。
慕容恭左掌,竟是被飛凶直接——一劍洞穿!
「啊啊啊!!!」
極招被破,慕容恭本受反噬,大口咳血。更遭掌心洞穿,劇烈的疼痛,讓他高聲痛呼了起來。同時一身功元本能的爆發,竟是將李裔文推得後退了數丈。
而他自己,也趁着這個機會,向後退去。
柳三變見此情況,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可是十分害怕,李裔文心情一個不爽,直接將慕容恭留在了這裏。
雖然今日是慕容恭挑釁而來,但若是他能夠活着離去,自己自有把握能夠討回今日的眉角。但是若慕容恭死在了這裏,那事情恐怕就難了了。
然而還不待柳三變放鬆,剛松出去的一口氣,又猛然吸了回來,口中忙喊道:「好友,不可啊!」
喊聲落處,乍見李裔文在倒退之中,身軀一擰,止住了倒退之勢,而後一挽飛凶,竟是再次爆沖向了慕容恭!
轉眼之間,兩人再會。然而慕容恭本受反噬,僅存的左手也被洞穿,已無反擊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閃爍着森然寒芒的飛凶劍,逐漸地接近自己。
「殺害手持降殺令的儒門之人,你們都將永生永世受到儒門的追殺!」
死亡籠罩,慕容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冷冷地說完此話之後,便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將來。
而就在此刻,一道大喝之聲,突然傳來。
「不可啊!」
聲音熟悉,慕容恭不禁張眼看去,卻發現原來是告子的一名學生,似乎叫做薄樂山?
你是來救我的?可是你來了又怎樣,你有從李裔文的劍下救人的能為嗎?
再看清來人身份之後,慕容恭心中升起的一絲求生渴望也瞬間湮滅,再次閉上的雙眼,是迎接死神的覺悟。
而就在此時,又是兩道大喝之聲傳來。
「住手!」
「一劍輕生,劍下留人!」
話音落處,乍見兩道凌厲劍芒激射而來,其威能之浩大,竟似在病夫子之上。
李裔文見此情況,步伐一頓,停下了對慕容恭的逼殺,飛凶連舞,化出了兩道劍芒,擋住了救援而來的劍芒。
同時,薄樂山已經到了近前,他攙扶着身形搖搖欲墜的慕容恭,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裔文與柳三變,顯然還沒有能從現場的情況回過神來。
隨後,又是兩道身影趕到,卻是天華君與虞千秋兩人。
「嗯?這是什麼情況?」
天華君打量了一眼現場,也有些不解的問道。
先前他們只是見慕容恭即將喪生,情急之下也未及多想便出手阻止,現在武決終止,方才感到十分的奇怪。
李裔文與慕容恭,是怎樣發生矛盾,乃至於欲要殺死對方為之呢?
李裔文目光橫掃,將飛凶歸鞘,輕聲道:「交給你了。」
說完之後,他便獨自走向了石桌邊上坐着,閉目不語。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