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武林,某處山洞之內,三道疲倦的身影相對盤坐,面容憔悴,神色驚慌。
砰!
「該死,這個莫傷春是神經病嗎,為什麼老是追着我們打?我也不過才幹死了幾千個和尚道士酸秀才,燒了四五座道觀而已!」
忽然,一名中年男子重重地一拳錘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將莫傷春生吞了一般。
可是他不敢。
打不過,上回挨了對方一下,傷勢到現在都,沒有痊癒。
「我還沒開始動手……」
另一面神情狠戾的老者幽幽地開口,語氣中的憋屈,甭說了。
中年聞言,也是尷尬一笑。
因為兩人靠得比較近,所以他在發覺打不過莫傷春的時候便果斷逃向了老者的方向,結果顯而易見,逃亡的人數又多了一個。
還有一人是一名青年,面容俊俏之餘帶了一些嫵媚,他此刻神色糾結,不停地將目光看向山洞之外,似乎在期盼會有救星從天而降一般。
老者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年輕人要沉住氣,對方雖然強大,但是短時間內也無法抓到我們。只要我們能夠堅持到魔首到來,必能反敗為勝,擊殺對方,洗刷這段時間以來的恥辱!」
他們是在西南武林地界搞事的,結果卻被一路追殺到了東武林。
不僅如此,那個叫莫傷春的人,簡直就是惡魔。在追殺他們之餘,居然還有餘力將沿途的其他惡魔道之人誅殺。
「老鬼,我感覺莫傷春好似掌握了我們所有人的行蹤一般。而且我明明不曾與他有過任何交集,他卻能一瞬間便喊出了我的名號。」
中年人忽然沉聲開口,看了看兩人,道:「或許,我們被人出賣了。」
老鬼面容微微嚴肅,青年則是面色發白。
「怎麼辦,怎麼辦,我還不想死啊!」
青年大叫,渾身冷汗直冒。
「閉嘴!」
老鬼低叱了一聲,深呼吸了數次,說道:「求救的書信已經發出,這個山洞十分隱秘,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對方應該沒那麼快找到我們。」
說到這裏,老鬼忽然看向了青年,目光灼灼。
「書信之上,你可曾將事情的緊急程度表達了出來。」
「表達了,表達了。」
青年急忙說道:「我足足用了將近一頁紙來描述悲慘情況,魔首看見了肯定會馬上趕來的,我們有救了,我們不會死,不會死。」
老鬼聞言,微微點頭,暗中鬆了一口氣,然而卻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一時無法想起。
中年忽然冷聲開口:「你說,你用了將近一頁紙來描述,是如何描述的?」
似乎是覺得有救了,青年好似也不那麼恐懼了,答道:「小的幼時也上過私塾,能識文斷字,近百字的描述,魔首一看便能知道我們如今的方位與事情的經過。」
數百字的描述……
老鬼與中年對視了一眼,終於明白了是哪裏不對了——禍蒼生,根本不識得幾個大字!
「該死!」
砰!
中年怒罵,一腳踹在了青年身上,直接將他踹飛,撞在山壁之上,大口吐血,眼見着就要活不了。
「為,為什麼……赫赫。」
青年不解地看着他,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
兩人卻不再搭理他了。
老鬼說道:「此事還能補救,我這裏還有一隻信鴿,能再發最後一封求救信。」
「書信讓我來。」
中年人說着,撕啦一聲將衣袍扯下,正準備咬破指尖的時候,忽然看了青年一眼,走上前去蘸了他的鮮血,開始在布上勾畫了起來。
他的畫功不敢恭維,但是卻十分的簡單直白。
先是畫了一個大圈圈當做武林,而後在惡魔道所在的方位畫一個小圈圈,並在邊上畫了一個小小的惡魔頭像,隨後依照地形方位,又在布上畫一個小圈圈,小圈圈的邊上畫一個倒地的火柴人,而後直接以線段,按照地形路線,將兩個圈圈連接了起來。
老鬼在邊上看着,微微頷首,說道:「此圖簡單明了,魔首見了,肯定能夠快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