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宗上天峰遠處的小樹林之內,身負重創的風無痕急急而奔。【】
如果說在發現婉惜乃是顧惜朝假扮的時候,他還想着前往宗上天峰,藉助道門的庇佑,混淆自己露出的馬腳的話,那麼在垢無塵出現的時候,他便徹底絕了這條心。
不論是銜令者,還是全道之鋒,皆是地位超然之職,他們的出面,很大程度上便是代表了整個道門。
看清楚,是整個道門,而不是道門的某一個分脈!
或許有些人地位不凡,又或許是根基深不可測。對於銜令者與全道之鋒,也可以不留顏面地嘲諷,但是當他們做出決定的時候,都只能被動接受。
這便如當初佛鄉之上,聆音能夠強勢壓下絕涯的意見一般,擁有着不可置疑地代表力。在這一方面,與儒門的降殺令,有異曲同工之效。同理,也是墨張聲想要對付藏虛之前,不斷設法污衊藏虛名聲的原因。
垢無塵的出面,也便說明了此事,道門之人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他若是在前往宗上天峰,無疑是相當於自投羅網。
急奔,再急奔!
風無痕強忍着體內的傷勢,一再加快速度,然而追逐他的,卻是天外驚鴻。
乍見流光一閃而過,停在了風無痕身前,旋即不做絲毫停留,顧惜朝一展驚鴻,絕招倏出。
「寒山一劍沒。」
元功一放,劍氣縱橫,光芒之耀,刺人眼目。風無痕實力在煙都之內,僅能勉強勝過雨宮一籌,根基本就不如顧惜朝深厚,又重創在前。面對此極招,不敢硬拼,身形一轉,化煙而散,竟是企圖利用煙都特殊之功體,躲避殺招。
「煙都之功體,在顧惜朝面前,沒有絲毫的作用!」
顧惜朝功法特殊,自成了輕靈之體,與煙都功體有異曲同工之妙,因而雙方在對戰之事,能夠無視對方功體發起攻擊。
因而在風無痕化煙的同時,顧惜朝便是一聲大笑,身形一飄,輕靈如絮,捉摸不定,然而驚鴻劍出,卻是染了血光而回。
功體被克,風無痕之軀再添傷創,不由得悶哼了一聲,現出身來。旋即便又是頭也不回的奔跑。
正面對上顧惜朝,他沒有絲毫的勝算。
「風無痕,你走不了。喝啊!」
顧惜朝一聲大喝,渾身劍意透體而出,席捲乾坤,最急速的劍招也同時豁然而出了。
「浮光掠影!」
乍見劍芒一閃,流光一閃,新紅一閃,生命一閃!
急速銳利的劍芒,直接斬斷了風無痕頸脖,滾燙的熱血噴涌而起,將他頭顱高高拋起,被熱血染的猙獰鮮艷的面龐,在不規則的旋轉之間,似乎猶在眷戀這個塵世,似乎猶在怨恨地注視着殺害己身的顧惜朝。
煙都風宮風無痕,潛伏佛門偌久的念禪,終於也在今日,被揭破了真實面目,遭到了利刃加身的結局。
「嗯,佛鄉臥底已死,身份確認是煙都風無痕,先與好友會面。」
成功斬殺風無痕,顧惜朝不再停留,解下了風無痕身上的袈裟將其首級包裹之後,化光按着原路回返,不多時便見着了等候在此的夜流光。
「你將他殺死了。」
夜流光見顧惜朝提着袈裟,瞬間便猜測到風無痕已死。
顧惜朝點了點頭,煙都之人皆十分狡詐,又加上功體特殊,容易脫逃,想要生擒,過於痴愚。因此顧惜朝才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殺死。
只有死掉的煙都之人,才是最讓人放心的。
夜流光也知曉此點,因此並不多問。反正如今煙都已破,人世主死亡,煙朱失蹤,雨宮退隱,也只剩下雲天心此處作亂,風無痕的身份上也沒有了什麼文章可做了。
「接下來,是要前往佛鄉了?」夜流光問道,佛相為保萬一,一直都不曾脫離假死之境,等的便是顧惜朝的結果。
「自然,不過此地距離讀書堂不遠,我們先與柳三變一會吧。」
顧惜朝說道,自從確認了念禪的身份之後,他心中突然便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覺。煙都已破,人世主也戰敗身亡,如此一來,風無痕為何還執着於挑撥佛道關係?
就連泥鰍一般圓滑的雲天心,也是到處搞風搞雨的不肯消停。
「哈,你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