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之內,不見天日,只有慘澹的妖氛,四處瀰漫。
獨行在黑暗的人,伴着枯寂,步伐卻是越見穩定。
「近了,近了。」
尋根心中呢喃。進入妖域已經有了一段時日,一切卻好像在無所察覺之中,瞭然於胸。同時,他一雙美麗的湛藍雙眸愈發的明亮,氣息湛然若無,功體相較以往,竟是不知提升了幾許。
突然,他步伐一頓。
「百妖尊世,烽火燎原。三界無生,降殺人間。」
尋根足下突起儺步,縹緲森然。一指靈犀牽引着妖域妖氛,繪成玄奧字符。
「婆羅揭底,釋耶波達。不見天日……現!」
隨着話音落下,尋根指上乍然綠芒大熾,而後一指點在身前虛空,虛空竟如水面般,盪起了一陣波瀾。旋即,波瀾斂去,空間扭曲瞬間後,眼前景象豁然一變。
一座宏大森然的堡壘,於焉入目。
「妖域中心,不見天日。」
尋根衣袖一甩,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堡壘。旋即大步上前。
「概世皆從忙裏老,誰人肯向死前休。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邱。」
辭號逐漸遠去,空間再度扭曲,不見天日再次被掩蓋。
……………………
佛鄉,洗身池中。
釋論疏浸泡其中,面容祥和。
「算算時間,應也差不多了。」
思量間,佛相起身出了洗身池。同時,佛怒從外走來。
「佛相,外面虞千秋找你。」
佛相笑了笑,道:「如何,佛鄉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沒有。」佛怒拍了拍胸口,道:「有念禪師叔在,你大可安心。」
「沒事便好。」佛相道:「替我轉告虞前輩暫等數刻。」
「行。」佛怒離開。
「玉佛之事,三座或許能知。正好此回借求取精血一事,進入佛魔之岸一問究竟。」
念頭落下,佛相釋放出一身佛息,牽引着溝通佛魔之岸的光門。半響之後,光門浮現,佛相一步踏出,來到了佛魔之岸。
「佛子,你來了。你……嗯?你。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在佛相進入佛魔之岸的同時,尸羅圓諦便出現在佛相身前。然而只看了佛相一眼,卻突然語塞,低聲唱喏。
「嗯?前輩,你神色有異。」釋論疏心思聰慧,雖尸羅圓諦的異樣只在轉眼之間,但仍是叫他看了出來。
「無事,你散發佛息來此,是為何事?」尸羅圓諦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這樣……」佛相看了一眼尸羅圓諦,也不再追問,而是道:「不知前輩法號……」
「尸羅圓諦。」
「原來是戒座,晚輩釋論疏,見過戒座。」佛相躬身行禮。
「釋論疏……嗯,好。你來此可有事?」
「我欲尋定座求取一滴精純之血。詳情如此。」佛相將此事大略地說了一下。
尸羅圓諦聽完,眉頭一皺,道:「不妥。定座是鎮壓妖域的核心,若逼出精血,定會讓他功體受損,屆時恐怕封印不穩。」
「佛友,此事交我處理吧。」漆雕光明突然出現。
「你怎又出來了?」尸羅圓諦問道。
「無根飄萍應已經找到妖域中心了。衝擊封印的妖力,已經有所緩和。」漆雕光明回答。
尸羅圓諦搖了搖頭,道:「或許只是敵人的計謀。既然你已經出來,釋論疏之事便由你負責,我先往鎮壓處守護。」
說完,尸羅圓諦化光離去。
漆雕光明道:「可否為我一述當前局勢?」
「日前博士生設局針對煙都,我委託虞千秋前輩前往相助,目前虞前輩已功成歸來,想來此局應可底定。至於誅仙海,曾有聽聞紅塵素衣即將對其展開攻勢,想必也在近日。此外,便是退隱許久的獅虎族近來動作頻頻,似乎有再出的跡象。」
「煙都、誅仙海——皆是封印妖域之後出現的勢力嗎?先前與紅塵素衣一晤,倒是有談及誅仙海。至於獅虎族,的確是難纏的勢力。」漆雕光明一陣沉吟。
佛相道:「獅虎族雖有再出的跡象,但看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