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這樣的事,擱誰受得了?哪怕是祥符石家,也難以接受的。做生意嘛,風險全都自己擔了,合作夥伴卻一點力都不出,這叫人怎麼能心理平衡?
偏生這種事要是牽扯到皇帝,還是下聖旨的模式,張正書就不好推辭了。
張正書仔細看這聖旨,裏面還隱藏了一個意思:你小子不是提出軍校嗎?你是不是紙上談兵的,練一練兵就知道了。
「嘶,真的不想卷進這樣的事情啊……」
張正書頭疼了,他原本想着怎麼着也是一個文官吧?可趙煦愣是因為他提出的軍校,再加上要推卸責任,給了他一個武官的職位。這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趙煦也念着他說過的話,不想做官。武官能走到中樞的,滿打滿算整個宋朝也就是狄青一個。也就是說,進了武官一途,想要轉文職太難了,幾乎等於斷了文官的路。
「郎君,官家是甚麼意思?」曾瑾菡雖然高興張正書能取得這樣的官位,但隱隱也有擔憂。畢竟在「崇文抑武」的大環境下,武官實在不算什麼好前途。
張正書把趙煦的如意算盤都說了一遍,曾瑾菡眼前一亮:「郎君,官家這是委以重任啊!」
「委以重任個屁,他就是想只拿好處,不沾麻煩!」張正書鬱悶地說道,都開始爆粗了。
曾瑾菡蹙着眉,說道:「郎君你……」
張正書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說道:「我是氣不過,那官家太會使人了……」
然後,張正書就把趙煦的意圖說了一遍,結果曾瑾菡一下就領悟了,還舉一反三:「那官家會不會把郎君當成擋箭牌,抵擋來自朝堂的暗箭?」
張正書有點驚訝於曾瑾菡的進步,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樣……」
曾瑾菡也有點氣憤了:「怎麼能如此?」
「你還別生氣,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呢!」張正書苦笑道,「只是彼之仙草,我之毒藥罷了。」
曾瑾菡安撫張正書說道:「郎君,若是做得不順心,那就不做了罷。不就是官麼!」
張正書卻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我沒遇到趙煦,也沒新建銀行,那還有機會不做官。可現在……不行了。換句話說,只要我打銀行的主意,打鑄幣的主意,那官家是一定要招安我的。我不做官,官家就寢食難安。」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趙煦很聰明,他看到了僅僅幾天時間,渡過了信任期的「建設銀行」,已經開始吸收儲戶了。
別的不說,汴梁城中有儲蓄的百姓,大多把錢銀都存在了「建設銀行」吃利息,弄得張正書差點要建另外一個地下金庫才行。
這也就算了,只能說明張正書有能力吸引儲戶。
可銀行借貸業務也蒸蒸日上,把高利貸,甚至官營借貸都擠垮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不用一年,開封府地界,將是銀行的天下,高利貸只能夾縫生存了。趙煦對錢銀很敏感,經過皇城司的報告,他就明白銀行確實是大殺器。
最讓趙煦吃驚的是,張正書的新鑄幣,居然開始流通了!
要知道,這新鑄幣成色不錯,再加上獨特防偽邊齒,誰都以為這些錢幣將會成為大戶人家手中的銅器的。可不曾想到,這些新鑄幣居然開始流通了!趙煦再一了解,才知道這新鑄幣雖然外表不錯,成色也足,但是含銅量不高,拿來熔鑄銅器反而虧了。這還不算,連帶銅價都開始下降了。
為啥?因為「建設銀行」推出了銅幣不說,還推出了無孔銀幣、無孔金幣,順利把銅價倒逼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如果不是宋朝金銀不算多,現在錢荒都已經解決了!
基於以上種種,趙煦怎麼可能放心把銀行放在民間,放在一個商賈的手中?哪一個皇帝,都不會這麼糊塗的,所以招安是必然的事。
很快,曾瑾菡也想明白了,偷笑道:「也是,像郎君這般有大才之人,官家不用,那才怪了。」
「我寧願做個富家翁,每天混吃等死……」張正書鬱悶地說道,「要不是……」
看到張正書欲言又止的模樣,曾瑾菡奇怪地問道:「要不是什麼?」
「沒什麼……」
張正書不想騙曾瑾菡,只能裝作繼續吃飯的模樣。
曾瑾菡好似也猜到了什麼,臉色有點奇怪地
第八百五十三章: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