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交通比唐朝時要發達,但是路途遙遠之時,兇險也是不少的。「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說法,在宋朝也能用得到。一離別,幾乎算是生離死別了。看看歷史上的蘇軾就知道了,就算最後有希望回到朝廷中樞,也因為路途太過遙遠而最終病逝在途中。要不然,怎麼說流放其實就是死緩呢,要是去到「窮山惡水」之地,瘴氣叢生,人的壽命就會大大地縮短,意外發生的幾率也會猛然上升。青壯還好說,但中老年人趕遠路,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唉,這可怎生是好啊!」
鄭時弼連連嘆氣,「兒啊,你這般是在自討苦吃啊!」
「爹爹,我只要看着小官人……已經很滿足了……」鄭月娥低聲呢喃了一句,然後連忙盛好一碗醒酒湯。「莫要多說了,小官人還等着喝這醒酒湯哩……」鄭月娥紅着臉走出了廚房,只留下長吁短嘆的鄭時弼。
「小官人,醒酒湯來了……」
鄭月娥把醒酒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見張正書良久沒有動靜,忍不住輕輕抬起頭去瞧張正書。
只見張正書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麼東西。
「小官人,小官人?」鄭月娥再喚了幾聲,總算是把張正書的魂給喚回來了。
張正書見醒酒湯在桌上了,笑道:「多謝你了……」說罷,端起這碗醒酒湯,慢慢地喝了下去。一邊喝,汗也出來了。隨着汗水滲出,張正書只覺得腦袋一輕,思路登時清晰了起來。
「趙煦應該會有點觸動的,希望能對大宋的朝局產生影響吧,起碼要消除大範圍的黨爭,團結一致對外。但是要做到這一步,何其困難?」張正書搖了搖頭,放下了碗。
「小官人,可是滋味不大好?」鄭月娥有些緊張地問道,「可這醒酒湯,便是這等辛辣的……」
張正書見鄭月娥緊張兮兮的模樣,笑道:「不關你事,是我在想事情。對了,浴湯準備好沒?我要沐浴了……」
「嗯,已經準備好了……」鄭月娥臉色又是一紅,那句「要不要奴家伺候小官人沐浴」始終說不出來,想到羞煞之處,鄭月娥突然轉身就走了,走得張正書都莫名其妙:「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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