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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人,為何你不喜坐轎子?」
來財覺得很奇怪,總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要是去遠地,自然是要坐馬車的。可是在汴梁城中,有那麼多轎子待租,可張正書沒有一次去光顧過。而其他文人、富家公子,出入都是坐轎子的。原因嘛,很簡單,坐轎子比坐馬車舒服啊!馬車會顛簸,但轎子的晃動不大,更難得的是,宋朝這時候的轎子比前朝有了改進,將肩輿和歩輦上的乘椅、躺椅改成全封閉的轎廂。轎廂不僅外表華麗,也提高了轎子的私密性和舒適性。坐在上面,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也能「逛街」了。
「要是我坐轎子,你坐哪裏呢?」
張正書隨口一答,卻讓來財啞口無言了。來財自然是不想走路的,便自覺地住了口。
事實上,張正書覺得坐轎子是對人的不尊重,來自後世的他,是不能接受這種事的。馬車就不一樣了,起碼是畜力代步,張正書心中會好受一點。要是坐轎子,豈不是把人當做牲口使了?這叫張正書怎麼接受得了!
「小官人,昨日官人遣人傳訊,讓你明日到縣學……」
來財怕張正書不記得了,提醒了一下。
張正書嘆了一聲,前一世他都大學畢業這麼久了,現在又要重新回學校,還是相當於小學的縣學,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張正書可以想像得到,他即將像《逃學威龍》裏的周星星一樣,一把年紀了都要回學校讀書,面對老師同學的異樣目光,這簡直是種折磨啊!任憑張正書臉皮再厚,也受不了這樣的「待遇」啊!
「這種事,想想都頭大……」
張正書無奈地搖了搖頭,掀開車窗,看着汴梁城的繁榮,輕微嘆息了一聲。
……
和樂樓,一處香閨里。
李師師拿着一份《京華報》,愣了好久。
其實,她也猜出來了,這份報紙看似在討伐那葉衙內,但實際上卻暗藏殺機。
「當朝吏部尚書,和他有甚麼過節不成?」
不止是李師師這麼想,汴梁城中聰明人都這麼想。然而,這些「聰明人」都猜錯了,張正書的想法很簡單,打虎不死反受其害,既然要弄,就一次性整死他。更何況,葉祖洽這種官員,也是那種能力尚有,可毫無節操的類型。這種官,看似正直,可暗地裏不知道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做這個吏部尚書,他都不知道搜颳了多少錢財。此時事情尚未敗露,要是敗露了,葉祖洽就洗不乾淨了。
很顯然,如果趙煦想弄死一個官員,動用「皇城司」就行了。現在,趙煦的桌案上,早就擺滿了葉祖洽的「黑材料」。可以預見,接下來的風聲肯定是對葉祖洽不利的。甚至是一邊倒的,要求整治貪官。
李師師也想到了,但她沒想到的是,為什麼一篇看似尋常的報道,居然能把當朝吏部尚書就整倒了呢?這讓她再次刷新了對張正書的認識,甚至覺得有些可怖。就好像她突然間就名滿汴梁城一樣,張正書的手段太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已經讓人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其實,這就是成名後不真實感,因為過程太快了,下面沒有根基而產生的不安感。
然而,李師師卻無法知曉葉祖洽的感受,除了憤怒以外就是窩囊了。葉祖洽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都只是附和別人的說法,自己不怎麼發表看法,因為他的至交曾布已經提醒過他了。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一份報紙手裏。
李師師也是感慨,張正書這一招實在有些狠辣了,已經和葉家結下了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那種局面。李師師擔憂的是,葉祖洽再怎麼樣,那也還是個官;張正書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民。自古民不與官斗,張正書的胳膊再粗,能扭得過大腿?
「唉,魯莽了啊!」
李師師輕輕一嘆,卻被若桃聽得真切。
「姊姊,你嘆甚麼?莫非,姊姊是瞧着那夏花要枯萎了,所以嘆息?」
原來,李師師瞧的方向上,在窗邊恰好插着一盆花。
插花是宋人的時尚,李師師也精通此技。曾經李師師就嘆息過,這花再美,不過幾夕便謝。若桃還以為李師師是瞧着那花要枯萎了,所以才這麼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