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隨其後追了過去,發現江大魚正蹲在地上,仔細查看着什麼。
湊近一瞧,居然是一隻手。
那斷掉的手臂上,依舊滴落着血液,只不過血液的顏色不是紅色而是藍色。
「是藤田剛!」我只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藤田剛是共生的畜生道,半人半章魚,血液也和章魚一樣,是淡藍色的。
「看來這傢伙也走上這條路了,而且還是剛剛才過去不久。」我極為肯定的說道,血液還未乾涸,他經過這裏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小時。
江大魚點了點頭道:「不錯,可是屍山,香晶蟒那裏都沒有他經過的痕跡,這麼說,他肯定是從上一個我指給你看的關口處轉進來的。可問題是……他的手是怎麼斷掉的?」
我晃着手電筒在四周照了照,附近也沒有什麼打鬥過的跡象。
這傢伙的實力極為強勁,是什麼東西能無聲無息的斷掉他一條手臂呢。
手臂斷裂處極為齊整,地面上還有一條寬約十幾厘米的凹槽。
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一下斬斷的,快若鍘刀。
呼!
突然之間,一陣陰風,自上而下猛貫而來。
「小心!」江大魚飛快的推了我一把,與此同時他腳步連點,如閃電般消失在原地。
咔嚓!
一道黑漆漆的大石板猛地一下從天而降,緊貼着我的鼻尖擦落而下。
石板落地,下接地面,上連壁頂,左右卡死在石縫裏,就好像突然之間生出了一道門,剛剛好把這石洞一分兩半!而石板落處正好切在手臂的斷口上。
看來藤田剛的手,就是這麼斷掉的。
石板落下,把我和江大魚隔在了兩邊。
「小子,你怎麼樣?」江大魚隔着石板大喊道。
「我沒事兒,江老前輩,你沒傷着吧?」我也極為關心的問道。
之前幾次我稱他江老前輩,都有些做戲的成分,可這一聲,卻是真心實意。
先前石板砸落的速度實在是太過迅捷了,遠比子彈更快,我當時正在沉思,還沒緩過神兒來。若不是江大魚推了我一把,那石板可是正好從我的脖頸砸下。
藤田剛沒避開斷了一隻手,那我可就丟了腦袋了!
這一算起來,江大魚先先後後可是救了我三次了。
人非草木,我更不是石頭做的,雖然這江大魚敵友未明,可這救命之恩卻是貨真價實的。
這一聲江老前輩,我真是出於本心,關切也絕不是裝出來的。
「你沒事就好。」江大魚很是明顯的長出了一口氣,好似聽到我沒事,他比我自己都安心。
「江老前輩,這石板好像很結實!也不知道能不能砸的開。」我敲了敲石板。
「你可千萬別砸。」江大魚一聽我說,趕忙攔道:「這叫斬天石!裏邊的陰陣極為複雜,我也沒那個本事解開,你要是硬砸的話,只會激發裏邊的陰陣,到時候咱們倆可都活不成了……」
「那怎麼辦?」我緊貼着石板問道。
「這地方正是卡宮鎖的總簧,只能等它再次開啟了!」江大魚答道。
「哦,那應該沒什麼事。」我瞧了一眼藤田剛的斷臂說道:「藤田剛不是剛剛走過去嗎?血跡還沒幹呢,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再次開啟了,您老抽兩袋煙,我眯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你懂個屁啊!」江大魚氣罵道:「我早都算過了,這卡宮鎖循轉一個輪迴差不多需要三天的時間,藤田剛路過時是剛好落下,我們剛才這是被人啟動了暗關!有人走在更前邊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啟動了括機暗關。」
「那……那是啥意思?」我雖然對機關術也有些了解,可也是略知皮毛,和江大魚這種老江湖比起來可就差遠了。什麼總簧,括機暗關的,我完全都聽不懂。
「就是說,卡宮鎖到了這兒就是盡頭了,我這邊的通道再也不會有什麼變動。這道門要過三天之後才會打開,除非再有人啟動暗關。按你那辦法,我們倆就得在這等上三天,明白了嗎?」江大魚解釋道。
我一聽這話,更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