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別擔心。」
我忍着手背上傳來的火辣辣劇痛,對她們說道。
尹新月最先發現了我的傷勢,急忙握起我的右手大叫起來:「你看你的手?都傷成那樣了,還說沒事。」
村長和他老婆也聽到了動靜,披着衣服提着煤油燈走了出來。
當村長看見我手上的傷口時,很明顯怔了一下,隨即露出驚恐的表情,一張因為干農活被太陽曬得發黑的臉龐,此刻變得異常慘白。
王薰兒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不一會兒功夫,捧來了一個急救包。她熟練地取出紗布、碘酒、雲南白藥為我包紮傷口。
說實在的,她對我的痴情我挺感動的,但我真的不能做對不起尹新月的事。
村長老婆驚訝地走上道:「不會是被野貓抓傷的吧?我們這兒經常鬧野貓。」
村長老婆的這番話,再聯繫剛才村長的反應,我斷定這是赤裸裸的掩飾,他們兩口子肯定知道內情。
突然間我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捂着手自顧自地說道:「肯定不是野貓,是我自己抓傷的,村長,這座村子裏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呀?您經驗豐富,可得救救我們。」
果然,我一說『髒東西』,村長和他老婆立馬變得神色慌張起來。兩人連忙擺了擺手,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村向來太平,從沒有怪事發生。」
解釋就是掩飾,越是這樣,我越覺得裏面有蹊蹺。
我裝作自己也很納悶的樣子,神色平靜地和他們道了別。
回到房間後,我第一時間關上門,和李麻子打了個手勢!
李麻子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瓶五十八度茅台,再拿出了幾袋醬牛肉乾、一包花生米和幾個一次性紙杯。然後將東西擺放在桌子上,拉着何永福坐下。
「何大哥,反正都醒了,不如我們哥仨喝點酒壯膽?」不容何永福拒絕,李麻子就給他倒了整整一杯酒,一個中號紙杯的酒,足足得有二兩半。
李麻子率先舉起了杯,跟何永福碰了一個,我作陪。
男人之間溝通感情主要靠煙和酒,這是李麻子混了多年江湖總結出來的。我不以為然,但每次李麻子使出這一招的時候,效果都挺好。
一杯酒下肚,何永福的眼睛都紅了,話匣子也打開了。李麻子對我點了點頭,我知道是時候套情報了!
「何大哥,進村的時候聽你介紹過,村長是你小姨夫。」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個外地人能做陰人村的村長?」
何永福美滋滋的嚼了幾口牛肉道:「張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我小姨是在家裏招的郎,那村長是個上門女婿。」
我給何永福滿上了酒:「哦,那這村長肯定很有能耐,要不然村裏的父老鄉親會同意?」
何永福擺了擺手,不屑一顧的罵道:「什麼呀!主要是這座村子邪性,壓根就沒幾個男的,家家戶戶都生女兒,爭着搶着招上門女婿,要不,這村怎麼叫做『陰人村』呢?我這小姨夫也就初中文化,矮子裏面拔將軍,算他趕上了。」
在中國古代文化中,以陰代指女性,以陽代指男性。家家戶戶都生女兒,難怪這個村子叫作『陰人村』!
何永福的話打消了我通過村長尋找坐缸肉身佛的念頭,一個外來的上門女婿即使掌管着村中的大小事務,估計也接觸不了村子裏的核心秘密。看來還是得指望白老太爺。
喝了點酒,我頭有點暈了,腦袋昏昏沉沉的靠在了桌子上。
結果剛靠下,那些奇怪的聲音又來了,我一下子就驚醒了。
李麻子挨着我睡,也被我給驚醒。我對他說了之前的情況,李麻子很仗義,決定陪我坐一夜……
反正沒法睡覺,我和李麻子索性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和小菜,走到院子裏,坐在竹椅上,舉杯對月,侃起了大山。
我和李麻子回憶起這些年走南闖北收陰物的生活,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李麻子說我人生的第一筆陰物生意是他帶給我的,我必須得感謝他!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收拾繡花鞋時,我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