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黑狗血、公雞冠子、鹽和鍋底灰混在一起,塗抹在了槐樹樁上。這些東西裏面都蘊含着大量的陽氣,剎那間,槐樹樁的表面就如同水蒸氣散發一般,釋放出了滾滾白煙。
我趁機拔出斬鬼神雙刀,用盡全身的力量劈向了槐樹樁,這次雙刀過處再無阻礙,很順利的就將槐樹樁徹底斬斷!
我輕輕撥開下面的泥土,一口年代久遠的大缸頓時露了出來,這大缸是用陶土燒制而成,通體黝黑。
我大喜過望,心想這回可算是找到了!
不錯,那正是無言法師用來存放遺體的坐缸。
李麻子幫忙用鏟子將整個缸體挖出來,一邊挖一邊好奇的問道:「正常人死後都是躺在棺材裏的,這老和尚怎麼會選擇坐在缸里?死了也要打坐,不嫌累得慌。」
我彈了下李麻子的腦門:「大師面前,別亂說話。」
然後,我向李麻子仔細解釋了坐缸肉身佛的來歷。
相傳,禪宗祖師有兩個徒弟,一個叫做弘忍,一個叫做慧能。這兩個徒弟都深得真傳,但在研究佛理上卻產生了分歧,於是禪宗祖師便命他們倆一個去南方傳播佛教,一個去北方傳播佛教。
從此後,佛教分為南、北兩派。我們常說的南少林、北少林就是這麼來的。
北派佛教講究火化,以高僧死後是否能燒出舍利子來鑑定是否成佛?
南派佛教則講究坐缸,南派的高僧們在圓寂前都會少吃少喝三個月,最後一個禮拜甚至一粒米一口水都不能下肚,等他們死後就會被放入大缸,深埋地下三年,待三年後肉身不腐那就是成佛了。
聽完我的解釋,李麻子和白老闆搖了搖頭,白老闆感慨道:「有信仰的人對自己真狠,絕食等死的事情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李麻子非常簡單粗暴地總結了一句:「這麼說,這個老和尚是餓死的嘍!」
我翻了翻白眼,懶得再跟他廢話。
坐缸肉身佛被挖出來之後,李麻用手電筒隨意晃了幾下,土壤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反射出白光。
我讓李麻子再仔細照一下,頓時一條白森森的細長骨架呈現在我們眼前。
我立即猜測到那隻蛇妖。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當我們將骨架上的泥土清理乾淨後,發現這的確是一截蛇類的骨骼。
「唉,不對啊!」李麻子突然大叫:「張家小哥,弟妹怎麼辦?」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只要把這裏的事解決了,新月自然會回來的。我說的對吧,無言法師?」說完,我屈起五個手指敲了敲缸。
缸里傳來一聲空靈的佛號,那聲音仿佛在回答我的問題。
李麻子這才放心,用繩索捆綁好大缸之後,按照我的吩咐將那條蛇骨就地掩埋,他邊鏟着泥土邊可惜道:「這種妖怪的骨頭,值不少錢呢!可惜不能帶走,不然我們就能發筆小財了。」
李麻子歇了一會兒,頭也不回的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但我們都沒回答他,因為此刻在我們面前的是一群拿着斧頭、柴刀、菜刀和火把的村民。
與昨天下午的情形一樣,在村長的帶領下,一群村民拿着各樣武器與我們對峙。
但與昨天下午不同的是,昨天下午的村民眼裏充滿了恐懼與不安,當時他們害怕的是破壞風水石給村子帶來災難,但是此刻,這些村民的眼裏滿是貪婪。
村民們都不是傻子,這些年來收東西的古董商人不少,他們都知道這坐缸肉身佛很值錢。
李麻子見我們都沒理他,連忙轉身道:「唉,你們怎麼……」
等他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剛要說出來的話頓時咽了回去,嘴巴都張得可以吞下一整顆雞蛋了。
「嘿嘿,張老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到我們村里來尋寶,也不吱一聲。」村長死死地盯着我身邊的坐缸肉身佛,臉上掛着陰陽怪氣的笑容道:「你也該知道,這坐缸肉身佛可是保陰人村平安的東西,你這麼拿走了,讓我們全村大小一百多口人怎麼辦?」
我這人生來嘴笨,別人嗆兩句就不會說話了,更何況被村長這麼一大通嘲諷。當即,我的嘴巴像是被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