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的打扮,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你是那個被電車撞死的女學生?」
女學生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悲劇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沒時間聽她自怨自艾,心急的打斷了她。
女學生說道:「我拍了照片之後就遇到了事故,然後就成了孤魂野鬼。後來我知道家裏人因為我的死受到白蓮教的蠱惑,火燒照相館後就一直很不安,想要來這裏贖罪。史蒂夫先生其實是個好人,家人死了之後他受刺激回了法國,這裏也成了一片廢墟。沒想到幾年之後,史蒂夫先生居然又回來了。這一次他換了一個名字,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十分的陰沉古怪。」
「後來,史蒂夫先生在這裏繼續為人拍照,那時候人們已經逐漸開始接受了照相這種新鮮事物。史蒂夫一邊拍照一邊重建照相館,不過這一次,他卻徹底的變了。人們不是說他拍照會帶來厄運嗎?拍過照片的人不是會死嗎?還因為無知害死了他的家人,所以他要將這些人的話全部實現,他每拍一張照片,就會將當事人殺死,然後將對方的屍體砌在牆壁里,隨着殺人越來越多,照相館也很快就建好了。史蒂夫先生那時已經徹底瘋狂,他在臨死之際,花重金請人為他打造一台專屬的照相機,他請來的匠人用他的骨頭和他的皮膚打磨出了一款相機,就是……你手中的那個!」
她話音一落,我差點把手裏的照相機扔出去。難怪這台照相機會這麼兇殘,凡是拍過照片的人都會死,原來這裏面有史蒂夫的滔天恨意。
就在這時,我覺得手心一暖,低頭一看,照相機的鏡頭居然在往外滲出鮮紅的血液。
血液的熱度燙着我的皮膚,讓我情不自禁的將照相機丟在了地上。咔嚓一聲,照相機居然自己按下了快門。幸好我身手敏捷反應又快,那聲咔才剛剛響起,我就已經一個利落的翻身,跳到了相機的身後。
我再次抓起照相機,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裏面又裝上了一個新的膠捲,如果剛才被它拍中,我是不是也會出事兒?
相機沒有拍到我,顯得十分憤怒,整個房間也發生了變化。伴隨着咔嚓咔嚓的響動,居然從牆壁里伸出無數雙乾癟的手指,它們奮力的向外爬着,窸窸窣窣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
我意識到事情不好,正猶豫着該怎麼逃離?就見眼前出現了一片刺眼的白光,冷如霜和墨鏡男再次出現救我於危難之中。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了酒店,冷如霜緊張地問我:「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沖她苦笑:「總算命大,還沒有死。」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冷如霜,冷如霜恍然大悟,看着那架相機驚奇地說道:「原來它是用人骨雕刻而成的,難怪第一次拿到它是,我就覺得上麵皮革特別細膩,原來是人皮!」
「別說了,我反胃!」一想到這些日子自己一直擺弄着照相機,甚至睡覺時還拿在手裏我就想吐。
冷如霜嬌笑起來:「張大掌柜你見多識廣,和陰物睡兩覺根本不算什麼嘛。」
別說了!不然我真要吐了!
既然知道了照相機的來由,就要研究辦法處理掉它,不能留着它繼續害人。冷如霜問我:「要不要把它送到教堂去,這是個洋鬼子嘛,是不是得用洋人的辦法處理?」
我慎重地看着照相機,斟酌道:「之前有一位前輩曾經對我說過這樣一番話,陰物陰物,再厲害也只是件物品,只要是物品就有弱點,找到弱點就可以一舉攻破它。」
「弱點?」冷如霜也打量起照相機:「它有什麼弱點呢?怕水?怕火?」
我腦筋一轉,忽然有了個想法,我笑嘻嘻地和冷如霜道:「你說如果我們給照相機來個自拍會怎麼樣?」
「自拍,什麼意思?」冷如霜完全沒有理解。
我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把照相機放在鏡子前按下快門,讓它自己拍自己。不是所有拍入相機的人都會死呢?如果是相機自己本身呢。」
冷如霜抖了抖嘴唇:「你也太毒了吧?這辦法能行嗎?」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又不是我們的相機,弄壞了也不心疼。」我不太在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