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牛叔怒火中燒。
他兒子現在命在旦夕,最恨別人在他面前提什麼死啊死的。
不過胖司機顯然沒工夫搭理他:「到底坐不坐?不坐就趕緊滾,別堵在這兒耽誤時間。」
說完他嫌棄的瞥了一眼牛叔身邊的癆病鬼:「去去去,一邊去,你們想坐我還不敢拉呢,這小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回頭再有什麼傳染病,那真晦氣死了……」
牛叔被懟得無言以對,只能一臉尷尬的抓着扶手。我看那死胖子欺人太甚,急忙挺身而出道:「差不多行了,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人家孩子都這樣了,你就不能留點口德嗎?」
胖司機愣了半天,才兇巴巴地瞪着我道:「你他媽又是從哪跳出來的?找打不成。」
這種人我見的多了,明顯就是欺軟怕硬的類型,我索性哼一聲,轉身扶着牛叔父子回到了座位上。
胖司機狠狠地瞪了我兩眼,但似乎被我的殺氣被震懾住了,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麼。
汽車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總算啟動,我坐在牛叔的後面,看着牛叔細心地照料着兒子。
車上的客人不多,胖司機明顯想找茬,開車之前就來找牛叔收票錢。我也沒跟他廢話,掏出一百塊錢丟過去道:「不用找了。」
胖司機看我的眼神立馬充滿了驚奇。
牛叔對於我順手付了車錢的事情耿耿於懷:「小兄弟,咱們又不熟,哪能要你出錢?我還給你。」說完就要去掏錢。
我客氣的擺擺手:「不用了,我這輩子最討厭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牛叔想了想,也沒多說話,只是緊緊的摟着兒子。
看樣子牛叔的兒子馬上就快不行了,所以他才背水一戰帶着兒子去尋找什麼不老村,難道那裏有什麼能治百病的陰物?多年的經驗告訴我,事情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
天色越來越暗,盤山公路九曲十八彎,十分的險峻。也不知道顛簸了多久,汽車終於停了下來。
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只見窗外隱隱約約有一處不太繁榮的小縣城。
胖司機不耐煩地按着喇叭叫道:「到地方了,都趕緊下車!」
我抬頭一看,牛叔已經背着兒子下了車,連忙要跟下去。胖司機卻一把抓住了我,我以為他要跟我動手,沒成想他卻善意的提醒道:「哥們,我看你像個正常人,別跟那傻漢子一起瘋!哪有什麼不老村,全都是唬人的。」
我稍稍有些意外,正想說兩句感謝的話,他卻一巴掌將我推下車:「都趕緊的,別耽誤我回家吃晚飯。我媳婦脾氣可不小,老子要是被罰跪搓衣板,回頭非一個個的扒了你們的皮。」
呵呵,原來這貨看着兇惡,其實是個妻管嚴。
我揉着酸痛不已的肩膀追上了牛叔父子,牛叔一臉警惕的問道:「你幹嘛跟着我?」
我索性和他坦白道:「不瞞你說,我也正在尋找不老村,既然目標相同,咱們乾脆做個伴吧。」
牛叔一臉的詫異:「你也在找不老村,你是怎麼知道那裏的?」
看他緊張的模樣顯然不相信我的話,覺得我另有所圖,我瞬間計上心頭道:「是我們鎮上一個老人說的,哦對了……我是黑衣鎮的人。」
黑衣鎮的名頭顯然不小,牛叔居然相信了我的話,看我的眼神也變得熱情了不少:「小哥,你到不老村去幹什麼?」
我只好撒謊道:「我家裏一個叔叔,前些年上山採藥摔斷了腿,一直靠人參吊着一口氣。我聽鎮上一個老人說秋池縣附近有個不老村,那裏有偏方,能救我叔叔一命。」
「偏方?」牛叔有些懷疑地看了我兩眼,我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撒謊露陷了!
正想着怎麼掩蓋,牛叔已經繼續說道:「不是偏方,是不老泉。聽說不老村裏有一口井,井底是個活泉眼,只要喝了不老泉的水,就能包治百病。」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坐了一下午的車,難道就是為了什麼不老泉才來的?
這種傳說說出去三歲的小孩都不會相信吧?
我頓時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沒想到我張九麟走南闖北無數年,居然有一天會跟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