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廝背上中了我一記迎風一刀斬,肩又被我捅穿,小腿上還被割了一刀,加上先前被林微微砍的一刀,還和我一起滾下山去,竟然還沒有死。
真是命比蟑螂還硬啊!
我正待追擊,阿倍比羅夫也是反應過來。
大喊了一聲:「哈呀酷!阿不奈!」
那三十幾個倭兵忙划起船來,一時速度陡增。
我沒有在水上走的本領,距離又遠,可我又不想就這麼放他逃走。
就隨手撿了塊石頭扔了過去。
只聽呼的一聲!石頭就像炮彈一樣射向阿倍比羅夫。
「啪!」
正中阿倍比羅夫的腦門。
阿倍比羅夫腦袋一歪,應聲而倒,也不知是生是死。
只是船駛遠了,我也只能幹瞪眼。
迅速回到了漁村,就看到了林微微和李明在一起。
屍體都已經收拾起來,四五個婦人都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三戶人家如今只剩下這幾個婦人了。
李明正被林微微抱着哇哇大哭,邊上是老漢和李明媽媽的屍體。
我看向林微微,問她怎麼回事。
「自殺了。」林微微說道:「被那幾個倭賊凌辱後,他媽媽就自殺了。」
我也沒想到李明媽媽這麼剛烈,只是苦了李明這孩子了。
我默默的在山腳下挖了兩個坑,把老漢和李明媽媽給埋了。
望着李明說道:「李明,如今你有什麼打算?」
李明抹了抹紅腫的眼睛,只是搖頭。
是了,他才七歲啊!
家人就死光了,還是死在他的眼前。
這份悲痛,我們又怎麼能感受到其中的萬分之一?
本來這麼靈動的一個小孩,如今卻像個木偶似的。
只是以後他可怎麼生存?我又不可能帶着他過一輩子啊!
我長嘆一聲,心中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看着李明說道:「李明啊!我要去長安,你跟着我們一起吧!」
李明木訥的點了點頭,又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次日清晨,我背着李明,帶着林微微,還有剩下的幾個婦女,她們如今也是孤苦無依,我就決定一起帶出去,願意去哪裏,就隨她們吧!
一路在婦女們的帶領下,我們走出了這片漁村,往着長安而去。
沿着小路走了幾天,真的非常痛恨這個沒有汽車高鐵的時代。
這裏離長安可有7000里路啊!
這走了幾天,也才幾百里。
真不知這種苦行僧的日子什麼時候到頭。
主要是我們也沒備什麼乾糧,眼看着飲水和食物都快見底,卻是一籌莫展。
這時我聽到後面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就原地等了一會。
就看到一隊商隊從後面行來。
我忙上前攔住。
這時已有六七個大漢將我圍住,眼中滿是警惕。
我忙道:「你看我們一行人,就我一個成年男子,別的都是婦嬬,你們別緊張。」
這六七個大漢看了看,確實,除了我,別的都是女人了。
這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從車上下來,面相清矍,一身青衫,留有一縷山羊鬍。頗有些讀書人的氣質。
這山羊鬍對我行了一禮,「這位壯士,攔我車隊,究竟何事啊?」
我忙道:「我們都是漁民,不料被倭寇給洗劫啦。如今男丁盡失,就想着去長安投奔個親戚,萬望您給行個方便。」
山羊鬍看了我們一眼,為難的說道:「可我車隊人數已滿,若是一兩個人,還可通融,可你們這麼多人,只怕。。。。」
我一聽這話有轉機,忙抱了下拳,道:「我可以給您做個護衛,而這些婦人,也可以幫各位縫縫補補,洗洗衣物什麼的,都是同一個村子的,如今兵荒馬亂的,把她們丟在這裏就是等死啊!還望先生行個方便。」
也許是我稱他為先生,令他很是滿意,躊躇了一會兒,山羊鬍說道:「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問過我家主人,再做定奪。」
我忙千恩萬謝,目送山羊鬍上了另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