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歌「嗯」了一聲,時瑤剛想問「為什么喝酒」,結果話都沒問出來,她又後知後覺的發現,林嘉歌的腳上,只穿了一隻鞋子。
他腳上沾滿了污垢,腳底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劃傷了,很多地方都沾了血。
看樣子……他應該是赤着腳,在地上走了很久……他這是,在抱她去醫院的路上,就把鞋子跑丟了嗎?
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瞬間充斥滿了時瑤的心窩。
她盯着他的腳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動了動指尖,然後她發現,他身上的衣衫,潮的厲害。
她蹙了蹙眉心,轉頭望去,他一向乾淨整齊的白t上,有一大片被打濕了。
因為距離她比較近,她將腦袋往那片濕的地方挪了挪,然後她聞見,他那一處衣服上的酒味,濃烈的厲害。
只是短短的數秒,時瑤就反應過來,他的衣服,不是被水弄濕的,而是被酒灑濕的。
她跟他在一起住過一個月,對他的日常習慣了解了很多,他愛乾淨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可他居然能容忍穿着髒衣服,在醫院陪她好幾個小時?
時瑤盯着林嘉歌衣衫上的那抹濕,忍不住抓緊衣衫,微抿了抿唇角。
抱着她的林嘉歌,感覺到她身體的細微僵硬,略帶着幾分焦急的低頭:「怎麼了?又疼了?」
「我就說,那醫生是庸醫!」林嘉歌沒等時瑤開口,就對着出租車師傅又出了聲:「師傅,我們去醫院,去你們這裏最好的醫院……」
「不,不,不……」時瑤被林嘉歌驚得連說了好幾個「不」字。
出租車師傅見一個說去,一個說不去,不知所措的放緩了車速:「到底去還是不去?」
時瑤生怕林嘉歌開口,先抬起手,捂了他的嘴巴,才對着出租車師傅回了句:「師傅不好意思,我們不去醫院的,就去剛剛給你的那個酒店地址……」
等到師傅繼續加速沿着原來的路,往前開後,時瑤才盯着被自己捂着嘴巴的林嘉歌,出聲說:「我沒事,不用去醫院的,我……」
她說到這裏,似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忽然停了下來。
她竟然險些,險些將心底的話脫口而出,我只是有點感動……
「什麼?」林嘉歌見她話說了一半,不解的問,因為被她捂着嘴,他的聲音有些含糊。
時瑤回神,胡亂的「哦」了一聲,然後轉了轉眼珠子,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隨便找了個話題,掩飾了過去:「我就是想說,你喝酒為什麼不喊上我,真不夠意思!」
「我……」林嘉歌磕絆了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他總不能說,自己心情不好,去喝悶酒了吧?這多丟人……
想了兩秒,林嘉歌繼續回:「……我約了個客戶。」
時瑤恍然大悟的「哦哦」了兩聲:「我還以為你是心情不好,一個人去喝悶酒了……」
被一語說中的林嘉歌,有點心虛的轉頭看向了窗外:「怎麼可能?我這樣的人,像是那種借酒消愁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