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見平江
到了建康府,三人跟隨的商船也到了目的地。眼看就要到平江府,劉耿一行人也不急着趕路了,先是在建康府逛了一番,又休息了兩天,這才雇了輛馬車往平江府趕去。
不出兩日,三人便到了平江府。
李湘湘看着時隔多年有些陌生的平江府,不禁心生感慨。走在熟悉的街道,穿過陌生的人群,李湘湘又仿佛回到了記憶中的小時候,想起了自己無憂無慮的孩童時光,想起了整日裏和身邊人相互打鬧嬉戲,想起了過家家時一心要做他新娘的孩子氣,想起了爹爹總是板着臉每日嘆息何日收復北疆,也想起了母親桂花糕的可口香甜。往日裏的畫面一幕幕轉過,腳步越邁越重,鼻頭也泛起了酸意,家近了。
李湘湘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先去自己家裏。三人踱步到了一處府邸,抬頭只見「劉府」兩個字高高掛起。三人停了一停,劉耿前去拜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奴,不等老奴詢問,劉耿已是淚眼朦朧,說道:「張叔,我回來了。家裏還好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虎抬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來人說道:「你是少爺?你是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回來了就好。」說完便興沖沖地跑到院子裏大呼「少爺回來了」。
劉耿進了門看到熟悉的人物場景,眼裏的淚光被笑意沖淡,帶着笑臉看着被張虎聲音驚動的家人,大聲地說道:「爹,我回來了!」
劉長風本來在後院與老友下棋,聽到前院傳來的聲音,便急忙趕了過去。看到離家多年的兒子,劉耿心裏有說不出滋味,想說些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回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倒是劉母拉着劉耿問東問西,和李湘湘寒暄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又看到自己孫子長得已經這麼大了,和三人一陣嘮叨着進了屋。而劉長風也吩咐管家去安排晚宴為劉耿三人接風洗塵。
劉耿在大廳里同父母說着這些年四處飄蕩的經歷,又同劉長風交代了劉千寒拜師的事。劉長風聽了劉耿所言說道:「你們倆私奔的事我也不想多提了,只要平安回來就好。這些年湘湘的爹爹隔三差五就來我這要人,他明知道當初是湘湘帶跑的我兒子,我也是有苦說不出,看着李兄心力交瘁的樣子我也不忍。同為人父,我也理解他的心情,雖然經常同我置氣,我倒也能接受。你明天還是早早帶着湘湘千寒去拜訪你岳丈,這麼些年過去了,他早就沒氣可生了。」
李湘湘想到自己爹娘這些年擔心自己,過得肯定不甚如意,心裏頓覺對不住兩位老人。劉耿看到李湘湘神情沮喪便知道自己娘子所想,拉着李湘湘的手不住地說着好話,哄了好一會兒神情才有所好轉。反倒是劉千寒被祖母拉着問話,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着話,一邊四處張望。由於劉千寒從小便被劉耿帶着四處漂泊,所以心裏沒有什麼家的概念,如今回到了家倒是好奇不已。劉千寒盯着劉長風看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祖父看起來精神飽滿、容光煥發,說話氣勢都帶着俠氣,一派高手模樣,但是盯着人看的時候總是目光凌人,又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好像不太好相處,當下心裏還有些膽怯。
劉長風看着劉千寒機靈的模樣心裏也是欣喜不已,又瞧見他怯怯地看着自己,便換了笑臉道:「千寒,過來祖父這,我同你有話要說。」
劉千寒看了看李湘湘,李湘湘眼神帶着鼓勵示意劉千寒過去,劉千寒只好走到劉長風面前。
劉長風笑着問道:「千寒你今年多大了?你爹爹有沒有教你咱們家傳武藝啊?」
劉千寒想了想回道:「我今年虛歲十一了,爹爹只教了我三才步,別的還不曾學。」
劉長風瞪了下劉耿道:「你也是個糊塗的,學武要從小打基礎,千寒都十歲了你才教了三才步,基礎拳法腿法招式你怎麼不教他?」
劉耿聽到父親訓斥,乾笑了一聲回道:「一來是四處漂泊也沒個定所,千寒年紀也尚小,所以只教了步法練練他的反應;二來是我學藝不精,希望您親自教他,所以這些年都讓千寒跟着湘湘讀書,這孩子真的機靈,小小年紀已經讀了不少詩書了。」說完又看了看李湘湘,打了個眼色。
李湘湘會意便說道:「老爺莫怪,家父是個讀書人,我偷跑出來後心裏總是過意不去,所以教千寒讀書是希望日後能博家父歡喜,這倒是我的錯了。不過這些年千寒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