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群人從城外回來,知道傅悅看得見了,別提多歡喜,個個都湊到傅悅跟前讓她看着認人,在傅悅這裏熱鬧了半天,只可惜下午的時候,姬亭端來一碗調配好的藥膏給傅悅敷眼睛,敷了半個時辰才能弄掉,然後用一根白綾纏住了傅悅的眼睛。故而,傅悅這才剛能看見一天,就過上了上午可以視物下午纏着白綾的日子,不過也因為這樣弄了幾日,傅悅眼睛的乾澀刺痛逐漸消退,看東西也一天比一天清楚了,一丈之外站着的人大致可以看清楚五官,遠遠地也能辨認是誰,站在房門口,連外面空中飄着的雪都依稀看得見了。
剛開始的時候,傅悅眼睛有些畏光,特別是白天的時候屋內太亮她受不了,總是要眯着眼,還極其難受忍不住揉搓眼睛,不敢看向外面,楚胤還特意吩咐人用東西在屋子外面用黑色的布擋住所有能透光的東西,讓屋內暗的跟晚上一樣,再用夜明珠和燈籠照明,之後,隨着傅悅越來越適應,楚胤才慢慢根據傅悅的適應程度撤掉外面擋光的東西,第六天的時候,傅悅的適應程度已經可以站在門口看着外面了。
正好今天下雪,所以,傅悅站在門口看着外面漫天飄蕩的白雪,一臉的驚奇歡喜。
「這雪和我想像的一樣呢,白茫茫的真好看!」
她小時候看到過下雪,所以還是會有這個認知的,哪怕忘記了小時候的事情,下雪是什麼樣的,她也還是依稀知道的。
楚胤無奈道:「好看也不能一直看着,這白色刺眼,看久了對你眼睛不好,外面也冷,還是回屋吧!」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下旬,暨城處於不南不北的地方,雖然沒有北邊的冰天雪地,卻也不像南邊那樣暖和,不僅每天都下着雪,天氣也很是陰冷,就算傅悅穿的再厚再暖也是不宜在外面待太久的,她身體底子很弱,根本受不住寒冷,現在她也不宜生病感染風寒什麼的。
傅悅卻是不依:「我還想再看一會兒!」
楚胤耐着性子柔聲商量道:「乖,我們來日方長,如今天氣冷,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受寒生病,而且你眼睛也不能長時間看着刺眼的東西,今日就看到這裏了,等你身體都好了,眼睛也沒問題了你想怎麼着都行,好不好?」
傅悅很不情願的妥協:「好吧,那我們回去吧!」
說完,依依不捨的瞟了一眼外面的雪景,才轉身回屋。
和外面的寒冷不同,屋內很暖,不僅有地龍,還擺着好幾個炭盆,很夏天一樣暖洋洋的,傅悅一進門,就扯下身上披着的狐毛披風交給清沅,走到炭盆邊伸手烤了烤火搓了搓手。
楚胤也上前烤手,順便拉着她的手一起輕輕搓着,抬眸見她有些不開心,忙溫聲笑道:「別不高興了,姬亭前輩說了,你的眼睛現在慢慢適應了,看東西也清楚了,可以試着出去看看,不過今日下雪天冷,你身體受不得這般冷的天氣,若是生病就麻煩了,我答應你,等哪天出太陽了我再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傅悅聞言,面上的鬱悶頓時有些眼熟,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然笑容,揚着下巴沒好氣道:「你說的,可不許誆我!」
楚胤很是寵溺的看着她無奈道:「傻丫頭,我幾時誆過你?」
傅悅一聽這話,忍不住拆台:「還說呢,你以前可經常忽悠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咳咳,那不一樣!」
傅悅撇撇嘴咕噥道:「哪裏不一樣了?反正忽悠也是誆人,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楚胤不吱聲了。
以前他確實是忽悠過她很多次,這小丫頭記性好,還記仇,一件件的記着呢。
搓暖了手,身上冷意也全部褪去,夫妻倆才走向那邊的暖榻坐下。
清沅跟着上前提起爐子上的水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熱水,傅悅也順勢端起來喝着。
雖然她眼瞎時因為聽覺嗅覺靈敏,許多事情都不必正常人差,可看見了還是方便許多。
喝了一口水,傅悅想起身惡魔,忙問:「王爺夫君,我哥哥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楚胤回答:「已經在回來的途中了,最多就是月底那幾日到!」
聞言,傅悅就有些不高興了:「那這樣的話,哥哥豈不是回到這裏待不了幾天就得回國了?」「大致如此!」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