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吃了東西喝了藥,病雖然沒有好轉,可精神好了些,楚胤陪着她東拉西扯一陣兒後,外面楚青進來,站在屏風後面稟報。
「王爺,空了大師派人過來,請您過去一趟!」
楚胤有些驚訝:「這個時候?」
「是,大師派來的人說,許多年不見,這次王爺難得來承恩寺,這些日一直不得閒,如今法會結束了,大師想與您對弈一局!」
楚胤想了想,轉頭對傅悅輕聲道:「王妃先休息,我去一趟!」
「唔……好吧,我睡覺!」
「乖!」
空了大師作為承恩寺如今輩分最高的大師,所居住的地方是承恩寺後邊最清淨雅致的善心堂,楚胤到的時候,空了大師已經在等着了。
年過百歲的老和尚看着倒是精神不錯,胡鬍子眉毛都雪白乾淨,蒼老的臉上佈滿老人斑和皺褶,穿着一身袈裟,那雙眼眸,好似已經看透世間百態和滄海桑田,滄桑複雜卻又難掩一抹睿智。
楚胤被抬着進了善心堂的門,空了大師站起來迎上前,抬手立於身前,念了句佛:「阿彌陀佛,老衲打擾了殿下了!」
楚胤微微垂眸淡笑:「大師言重,來承恩寺許多日,可因為法會一直未曾單獨來拜會大師,本王原本也打算今日過來叨擾大師,只是王妃忽然病了,這才耽擱了!」
空了大師聞言摸着鬍子笑了笑,這才擺了個請的姿勢,道:「王爺請!」
楚胤禮讓道:「大師先請!」
空了大師這下倒也不推脫,先一步走向那邊的涼亭石桌邊,並未進入內堂。
石桌上,已經擺好了一副棋,旁邊還燒着一個爐子,上面的茶壺正在翻滾着。
空了大師和楚胤分別坐在一端。
坐下後,看着楚胤,空了大師親自給楚胤倒了杯茶,捋着鬍子感慨:「阿彌陀佛,十多年未見,倒是沒想到再見時,王爺會是這番模樣,真是物是人非啊!」
慶王聶夙和空了大師是忘年交,那是過命的交情,所以慶王時常會帶着王妃兒女前來拜訪敘舊,聶蘭臻最是得慶王喜愛,自然是每次來都帶着,而他因為習慣了和聶蘭臻待在一起,又和慶王府的聶禹陵和聶禹槊關係極好,便也每次都跟着一起來,自然和空了大師熟識,不過,也已經十四年沒見過了。
上次見面,慶王府還是大秦最鼎盛的王府,如今,早已湮滅在歷史的洪流之中,聶氏除了聶禹槊,再無活口,背負着千古冤屈萬古罵名,而當年恣意灑脫的楚胤,如今也成了這副樣子。
當真是物是人非。
楚胤淺笑盈盈:「大師倒是絲毫未變,依舊是十年如一日的老當益壯!」
空了大師朗笑幾聲,隨後想起當年那些傷心往事,嘆了一聲,擺擺手道:「往事已矣,不說這些了,來來來,殿下陪老衲手談一局,之前聽不歸說殿下棋藝大有長進,老衲到時要看看,殿下長進了多少!」
楚胤莞爾:「有勞大師賜教了!」
說完,他擺了一個手勢:「大師先請!」
空了大師也不客氣拘束,拿起那罐黑子擱在跟前,先行下了。
楚胤抿了口茶,從善如流的下了個白子。
下了幾步棋後,空了大師忽然問:「老衲方才忘了問殿下,不知王妃可有好轉?」
楚胤淡淡的道:「她身子骨不好,病了挺麻煩,怕是得養些日子,有勞大師關懷了!」
聞言,空了大師點點頭:「王妃的身體確實是有些蹊蹺!」
楚胤一愣,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大師也看出來了?」
空了大師笑了笑:「老衲雖然醫術不算精湛,卻也能探得出王妃的大致脈絡,王妃幼時應該是身子受過重創,肝臟肺腑皆弱於常人,不病還好,若是病了,確實是麻煩!」
楚胤點點頭,倒是沒說話了,專心下棋。
空了大師思索許久,又問:「對了,老衲還有一事想問殿下,不知殿下今日早上給老衲的王妃的八字,可是真的?」
楚胤一愣,不解的問:「大師何以如此問?」
空了大師未曾回答,只道:「殿下只管回答便可!」
楚胤抿唇:「自然是真的!」
空了大師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