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軒並不知曉隕仙台中眾人所面臨的危機,依舊是雙目緊閉。似有一道絲痕,想抓卻是抓不住,只片刻額頭已是冒出了汗珠。
「莫要心急,順其自然即可。」老者看着眼前少年皺起的眉頭,出口提示到。
漸漸的,陳宇軒終是放鬆下來。不去管那隱約的頭緒,而是再度陷入空明。如大海中的一縷片舟,隨着海浪飄浮着,漸漸平復下來。
「養氣忘言守,降心為不為。
動靜知宗祖,無事更尋誰。
真常須應物,應物要不迷。
不迷性自住,性住氣自回。
……」
突兀的,陳宇軒心底卻是冒出了百字碑上銘刻的碑文,靈力自其身邊突然爆發,竟是引得這片天地滾滾變色。
「終於窺破了麼?」老者感受着一股強橫的氣息,席捲而來,雙目中滿是笑意:「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老者單手緩緩抬起,指向了那顫抖鳴叫的莫問長劍。只見那本就泛着紅黑色幽光的長劍竟是光芒大盛,隨即便是旋飛在陳宇軒頭頂,靜立不動。隨着老者的靈力安撫,那莫問本就有着些許靈性,此刻更是將劍意散發而出,讓得陳宇軒對『勢』的感悟更是深了不少。而老者看着眼前情景,笑容更盛。片刻後,似是發現了什麼,老者的表情卻是瞬間凝固,一臉的不可置信。
只見陳宇軒胸前突然血光大盛,與那莫問的幽光不同,這股血光卻是有些寒意,夾雜着些許怨恨的悔意,使得本就強橫的氣息瞬間變得有些冷冽。如同九幽之下的惡鬼,在尋覓血食一般,讓人厭惡。
「這……這是!不可能!!這不可能!!」老者驚駭的看着少年的胸前,那泛着血光之處——一塊血石靜靜地懸掛在陳宇軒的胸前,散發着一股股血氣。
「怎麼會有他的氣息?!這不可能!」老者雙手抱頭,似是有些痛苦,又似是有些癲狂。
漸漸的,陳宇軒的靈力終是平靜了下來,連帶着那塊血石也是靜默了,如同一塊普通的玉石一般,靜靜地懸掛在他的胸前。只有這面前的老者,那癲狂的模樣,證實着剛剛的一切並非幻境。
「我記起來了,我終於記起來了!」老者口中呢喃,卻是臉上顯出了斷石般的悔意。
悔心入夢,凡塵過往。
一朝貪慾立碑文,
卻叫千古稱罪人。
「誒……」老者嘆息一聲,本就蒼老的容顏在這一刻更顯憔悴。在沒有了那出塵飛仙的姿態,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惹人憐憫的老人家。
「老前輩,您……怎麼了?」陳宇軒睜開雙目,卻是見到了這一幕。不僅有些不解,試探的問到。
老者複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眼神中充斥着莫名的味道。看的少年有些心驚肉跳,卻是目不轉睛的繼續直視着他。
「罷了罷了,世間一切存在自有其道理。如此說來,我也要謝謝你啊。」老者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仰天長嘆一聲。隨即側過身子,揮了揮手,身後的水面上竟是顯現出隱仙一眾弟子在隱仙台中的搏殺畫面。
「伊瑩!」陳宇軒一眼就看到了陳伊瑩那有些狼狽的身影,一隻袖袍已是盡數破碎,如玉般的香肩裸露在外,臉上盡顯疲色。其餘眾人也是個個帶傷,已是有着兩具屍首躺在血泊當中,傷亡慘重。
「你初入玉清境,本應鞏固修為。但他們幾個小娃娃恐怕命不久矣,為保你日後修為大道,我這就送你出去吧。」老者看着顯現而出的幻境嘆息到。
「還請老前輩指點迷津,小子定當感激不盡!」陳宇軒單膝跪地,言語中的急迫不言而喻。
老者看着跪在身前的少年,卻是有些失神。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那般痴情,只是最後……
「那物名為幻雷石,本是陣中之基。卻是被它漸漸影響,殺意凜然。幻化出的雷靈便是它自身的意志,只有毀了那雷靈的本體,才能保證其真正泯滅。如若直接斷其首級,只怕那爆裂的靈力足以毀天滅地。屆時,就算是我,也會灰飛煙滅。切記,切記……」老者緩緩的說到,隨即旋手碾了一道水滴,屈指彈向了一處,竟是緩緩形成了一道巨大漩渦。
「從此處前往,出了這幻境之門徑直向南即可尋到他們身處的方位。你……去吧。」老者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