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連聲附合，「人怎麼能跑得過龍呢，還是官家考慮周密，微臣萬萬不及。」
「那是當然了，你以為在朕面前說一句『足矣』就能顯得你有文化是不是？」趙佶挖苦了一句，見楊戩把頭低下，馬上又給了對方點甜頭，安慰了一句，「你能夠及時發現林靈素的蹤跡，功勞不小，等朕拿回了『通靈寶玉』一定重重有賞。」
「微臣謝主龍恩。」楊戩做出期待的樣子，停了一下試探地問道：「官家是打算在這等着林宮主被緝拿歸案？」
「這次你猜對了，朕要親眼看看着他被四條大黑狗和一條『小金龍』押送回來的倒霉樣子才能解恨，這傢伙屢次三番地欺朕，實在是太可恨了，朕很生氣！」趙佶說着說着，火又上來了。
楊戩心裏有些惴惴不安，林靈素有多狡猾，他比趙佶清楚多了。
既便勝券在握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捉到林靈素，何況林靈素手裏還有一張「王牌」——「通靈寶玉」。
沒人知道裏邊隱藏着什麼驚天的能量。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在懷疑朕？」趙佶看人臉色的能力並不比楊戩差。
楊戩臉上又堆滿了笑，「不敢不敢，微臣只有有些耽心大黑狗會給『小金龍』添麻煩。」
「『小金龍』能力超強，大黑狗只需要服從即可，它們能添什麼麻煩？」
「這樣最好，可能是微臣多慮了。」
「你就在這等着瞧好戲了。」
「微臣相信林宮主這次一定會如官家所言——在劫難逃、插翅難飛。」
趙佶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實在是乏善可陳，不禁皺起御眉，「這傢伙實在是太沒文化了，連賞月也不知道選個好地方。」
「官家神目如電，看人那是一看一個準，倆看都是浪費。」
「對了，你聽到他們師徒說些什麼？」
「微臣得到大黑狗發出的信息趕過來的時候，林靈素正要逃竄，微臣只好顯身了，回頭微臣可以問問狗，也許它聽到了一些什麼。」
「噢。」趙佶興致不錯，對着那鈎彎月，忽然詩興大發，張口吟道：「對月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楊戩趕緊贊了一句，「官家這幾句意味悠遠，必將成為經典之作，流芳不朽。」
「怎麼，你連詩也懂？」
「微臣一直跟在官家身邊，日夜薰陶，多少也算是個有文化的人了。」
「你的見識不錯，這的確是一首傳世的經典之作，可惜不是朕的原創，而是曹公所做。」
楊戩一臉的懷疑，他還問呢，「曹操詩的開頭不是『對酒當歌』嗎？」
趙佶笑了，沒有再解釋什麼。
沒文化真可怕，有點文化的更可怕！
趙佶似乎沒有等人的習慣，等了一小會，下意識地看下手腕——雖然並沒有手錶，微促眉頭，問了第一句：「他們怎麼還不來？」
楊戩答道：「快了吧。」
趙佶實在無聊，又吟道：「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這次，楊戩沒有再羅索，拍馬屁一定要選個好時機，而現在時機並不好。
其實，楊戩知道趙佶吟的是曹操的詩，一位不吟詩的人並不一定就真的沒文化。
.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兒過了林梢，趙佶又看看手腕，不耐煩地問了第九句：「他們怎麼還不來？」
「快了吧。」楊戩的聲音更小了。
.
時間又一點點過去，夜色暗淡，辰星閃亮。
趙佶不耐煩地問了第九十九次：「他們怎麼還不來？」
「快了……」
「快個屁！」趙佶再也忍無可忍了，他怒氣沖沖吼了一頓，「都是你狗屁情報，一點也不靠譜，讓朕半夜爬起來不說還在墳頭受了一夜的陰風而且連個鬼影了都沒有等到一個。你的大黑狗抓不到林靈素也就算了，害得朕的『小金龍』都失蹤了，你說，朕的『小金龍』呢？朕的『通靈寶玉』呢？」
楊戩低着頭沒敢接話，問題是不說話都不行。
「朕在問你，你為什麼不說話？朕發現你的膽子越發吃大了，快趕上林靈素了！」趙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