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複雜一笑,低吟道:「人的善惡與殺人與否沒有直接關係,很多人一生從不親手殺人,可他們也並非好人。」
千羽輕嘆道:「這個道理我懂,我只是一時感慨而已。就像之前殺蕭元軍,我當時就問我自己,那蕭元軍欺負了我,他就真是壞人?我以後若是欺負了別人,那我是不是也成了壞人?」
華青柔聲道:「好與壞是相對的,你只要無愧於心,就不必過多去考慮。人生總是要經歷了許多事情後,才會明白很多道理。」
千羽聞言心情稍好,目光掃了一眼地上的三人,緩步朝他們走去。
看着千羽走近,蕭和掙扎着坐起,怒目圓睜的瞪着千羽,咬牙切齒的道:「千羽,蕭家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是鬥不過蕭家的。」
千羽冷笑道:「是嗎?如今蕭光宇死了,你們三個也離死不遠了,蕭家還剩下多少可用之人?一旦你們的死訊傳出,你說鐵石鎮上的周家與王家會不會趁火打劫,趁機打壓蕭家呢?」
蕭和厲聲道:「你好歹毒的用心,你一定不得好死。」
千羽毫不動氣,目光掃了一眼已油盡燈枯的蕭書才與蕭光輝父子,淡然問道:「早知今日,你們又是否後悔?你們可曾想過,蕭家的滅亡就因為你們曾經的一念之差,百年基業一朝毀滅,從此蕭家在鐵石鎮上永遠除名。」
蕭和恨聲道:「你這是妄想,你根本就滅不了蕭家,等老爺子出山,十個你也不夠他殺,他早晚要殺光你們。」
千羽淡然一笑,神情奇異的道:「等到蕭天霸出山的那一天,蕭家早已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一個家族的崛起與氣運有關,當你們親手毀掉蕭家的氣運後,誰也無法逆轉。」
蕭和怒道:「你放屁,你是什麼東西,你……」
千羽有些不悅,喝道:「夠了,蕭家父子即將上路,我且先剁了你的雙手,讓人體會一下什麼叫切身之痛。」
右手一揮,彎刀彈出,妖艷的紅光一閃而過,眨眼就砍斷了蕭和的雙手,痛得他面容扭曲,全身顫抖,口中慘叫疾呼。
彎刀邪月在斬斷了蕭和的雙手後,繼續在夜空中遊走,刀身泛着妖異的光芒,在千羽的控制下,呼嘯一聲插入了蕭書才的心臟,刀身微微顫抖,就像是在吞噬什麼。
那一刻,原本虛弱的蕭書才突然狂聲大吼,雙眼怒凸,周身精血瘋狂的朝着心臟涌去,被彎刀邪月所吞噬。
千羽有些意外,眉頭微微皺起。
華青見狀一驚,脫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千羽伸手抓住華青,讓彼此的真氣融為一體,在二人體內來回遊走,協助華青療傷,也有助於自己實力的恢復。
與千羽牽手之後,華青敏銳的感覺到,彎刀邪月與千羽之間有着某種奇妙的聯繫,似乎雙方之間已經建立起了一種心靈的感應。
覺察到華青眼中的疑問,千羽輕聲道:「這彎刀邪月很奇特,隱藏着不少秘密,我現在也弄不太清。不過我知道,它正在吞噬蕭書才的精血與心火,以某種特殊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品質。」
華青驚異道:「這似乎有點像煉器一樣,只不過變成了它自己在淬鍊自己。」
千羽笑了笑,突然問道:「你可知道什麼是靈智?」
華青一愣,頷首道:「知道啊,你難道不知道?」
千羽遲疑道:「有人說我靈智未開,我一直不懂是什麼意思。」
華青沉吟道:「靈智原意是指智慧,可是放在善武盟而言,卻有着特殊的意義。就我了解,練武之人以強身練體為主,天資決定了一個人的領悟能力,基本是不可改變的。然而當實力提升至武魂境界,肉身已強大到某種程度後,就可以開始淬鍊精神之力,開啟靈智之門,從而智慧大增。」
千羽驚愕道:「武魂境界的高手就可以開啟靈智?」
華青頷首道:「據說是如此,不過靈智開啟後,智慧固然會有所提升,但也與人的先天資質有關。一般情況下,尋常之人進入武魂境界後,開啟了靈智,智慧能提升百分之十。天資極佳之人,開啟靈智後,智慧能提升百分之二十到三十。要想繼續提升智慧,那基本就不可能了。」
千羽頷首道:「原來如此,看來這練武方面的知識,我還膚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