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要不是我爹騰海大聖帶領全族守護金焱島,我和娘都不會活下來,嗚嗚嗚。」塗夭嗚咽道。
「可是,島上我最喜歡的小紅、小紫都死了,嗚嗚嗚,那些跟着我一起欺負人的好朋友都死了。我爹,我爺爺、奶奶,我叔伯、姑嬸之類,我那些一大串什麼兔哥哥、兔姐姐的,還有數不清的海兔妖族就那麼戰死了,從此以後,南海再無海兔!」
「海兔?我知道你一定想問什麼是海兔。」
塗夭說着忽然扭頭看着陳牧,臉上不知何時佈滿鱗片,嘴唇豁開成為三瓣,露出兩顆外翻的門牙,兩隻耳朵嗖地變長。
陳牧猛然一驚,倒退數步,怒道:「別忽然嚇人好不好!」
塗夭呵呵笑道:「這就是海兔,除了我,都已經滅絕了。你看到的是世界上最後一隻海兔。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滾!」
塗夭收回妖臉,痛心疾首道:「從此以後,我娘就變了,她大變了呀!」
「塵幻大陸來人退卻以後,她開始追殺背叛我金焱島的南海妖族,再也不提什麼各族和平了。她也自封了一個『戮妖仙子』的稱號。」
「島上現在還有十來個奴役,全是當初作惡的大妖,被她下了蠱,不敢不從。但是這些人一旦能擺脫蠱毒,定會把我和娘撕成碎片。
她倒好,也不管我,到處亂飛聯絡人族高手,說是要應付什麼人族氣運將終的危機,整天瘋瘋癲癲的跑來跑去,常把我一個人扔到島上。
這樣的地方,我從十歲就開始膽戰心驚的呆了八年,也沒有人說話。除了管家對我好點,其他奴役看着本公子的眼神都象鬼一樣哀怨陰森,你說我鬱悶不鬱悶,寂寞不寂寞。」
「傳聞天下之亂始於南海。若仙冢南海亂,則天下亂!唉,要亂了,要亂了!」塗夭感嘆道。
陳牧聽了這一席話,算是明白了金焱島的狀況,也明白了塗夭的處境。這麼一說,似乎這賤人也挺慘的,可就是讓人同情不起來。
塗夭雖然不着調,但是今晚帶自己看娘的存影,又跟自己說了很多事情,對自己足夠坦誠,顯然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他再如何犯賤,陳牧還是承這個情的。
於是陳牧也將自己的大概經歷大略說了一番。
途中塗夭不停大呼小叫,插科打諢。
當說到自己認識一個天狐妖寧婉晴,和她一起陷入魔尊的地底世界,塗夭忽然睜圓了雙眼,「你這個小情人是天狐?她從一個開滿異花的山谷里出來的吧?」
陳牧一把扯住塗夭領口的衣襟緊張道:「你還知道些什麼?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塗夭用手回扯着衣襟,滿臉痛苦道:「要死了,要死了!野人動作粗魯,用那麼大勁,真當你哥不捨得打你啊。」
陳牧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有些用力過猛了,忙鬆了手道:「抱歉。」
塗夭整理了一番衣襟,正色道:「你剛才差點殺了世界上最後一隻海兔,你知道不知道?茫茫寰宇,有無數世界,有的世界,殺害如此珍貴的生物,是要砍頭的。」
「關於那個女孩,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陳牧可沒工夫跟他扯淡,急急問道。
「如果她來自天狐的百花谷,那麼應該是青丘島一脈,那麼她爹可是神君啊。哎呀呀,那可是嚇死人的存在啊。你的小情人來頭不小啊。」
「快說,你知不知道她的下落。」陳牧急道。
「呵呵,嘿嘿,哈哈~~~」塗夭連聲怪笑。
「快說!」陳牧狠狠地搗了塗夭胸脯一拳。
「啊!你敢打你哥!要死了,要死了!」
結果塗夭一臉誇張表情,仿佛這一拳要把他真的打死一般痛苦萬狀。
陳牧當然不去理他。
塗夭看他沒有反應,只好接着說。
「如果你要擔心她生死,大可不必,因為把你扔到這裏的,就是她爹手下一員驍將。那個人,呃,不對,那個妖本體是只虎,他實力驚人,戰力無雙。
既然你昏迷的時候和她在一起,那大妖見了斷然不會不管她。有那個大妖在,天下沒有人能傷它一根毫毛。她多半會被帶回青丘島了。」
陳牧聞言,心中安定不少。他最怕寧婉晴被封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