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下了。
落在地面上,他將妻兒都放在了滾燙的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跪了下來。
他磕着頭,聲音再沒有之前的那麼桀驁,而是卑微到骨子裏的哀求。
「求你了,只要給我配方,只要能救我妻兒……」
「求你了,只要給我配方,只要能救我妻兒……」
大理石滾燙的溫度灼燒着他的額頭,血從額頭上緩緩流淌而。
他身前,白娉婷和陸桂生都虛弱的眯着眼,眼角都流下了眼淚。
白娉婷自認識陸無涯開始,從未見過他這麼低聲下氣。要知道,在現代生活里,陸無涯的財力物力和地位,都是極高的,就算是許多國家的一把手,也都要給他點面子。
到了異界,他也是一個世界最巔峰的人物,從來沒有這麼卑躬屈膝過。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陸無涯的膝下,又哪是黃金能媲美的。
女城主極為冷漠地望着他,任憑他一個響頭一個響頭的磕着。
一天過去了,夜裏的溫度依舊讓人動輒汗流浹背,陸無涯沒有使用一丁點真氣,就那樣跪着。
第二天,一個老人走了過來,捂着鼻往陸無涯身上碎了一口。
陸無涯依舊冷靜的承受着。城裏頭的人見了,也都紛紛來觀望。
女城主更是冷漠觀望。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身着華貴的富商忽而開口道:「父老鄉親們,本人是最西部來的商人,你們誰,只要在這三個人身上碎一口吐沫,就得得到一枚貝殼。」
他不嫌事大,竟是將一袋子的貝殼拍在地上。
「真的假的?有人雀雀欲試,一枚貝殼,不要白不要。」
「真假一試便知。」商人道。
一個小孩見了,便小跑過來,朝着陸無涯碎了一口。
隨後,小孩得到了一枚貝殼。
見此,城中的人便紛紛聞訊而來,一人碎了一口吐沫。
等太陽落山,陸無涯渾身都是吐沫,好在,沒有人欺負兩個患了瘟疫的人。
或者說,他們不敢,生怕被傳染,斗選擇了遠而避之。
第二日,那個富商又來了,他依舊如昨日一般,讓人朝着陸無涯碎了吐沫,給了貝殼。
第三日,城裏的人全都來了。他們在等着富商。
富商的確來了,可是,卻帶來了一堆貨物,他道:「這是我們國家自產的桃花錦,做工精細,能遮陽蔽日,大家若是信得過我,就買一匹回家。」
他的話果真有了效用,眾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紛紛花錢購買。
可看着陸無涯和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終於有人不再害怕,朝着陸桂生和白娉婷碎了一口。
那是一個孩子。
陸無涯剎那間氣息大變,斬仙飛刀直接飛了過去,割斷了那個小孩的脖子。
血滔滔留着,驚得所有人都懵了。
見此,女城主也迅速爆喝一聲,道:「外來人,你激怒我了。」
可是,她話音剛落,那笑得合不攏嘴的富商的笑聲嘎然而止,頭腦也搬了家。
朝自己碎吐沫,他方可以忍,可是,朝着他的妻兒碎吐沫這讓他甚是暴怒。
女城主出手,十分迅猛,陸無涯剛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腳不聽使喚,頓時栽倒在地。
女城主冷笑,道:「你不是來求藥的麼,好,我這就給你藥。」說着,她手中出現一柄長劍,猛然劃出。
鮮血噴涌,濺在了陸無涯的身上,那劍十分迅猛的插在了白娉婷的身上。
陸無涯聲音都嘶啞了,陸桂生也迅速爬起來,痛苦地喚着。
白娉婷目中先是一陣呆愣,隨後便是傻笑,她緊握着陸無涯的手,心裏頭想起了昔日的那句話。
「這個結局,我不是應該早就知道麼!」她緩緩地閉了雙眼。
可就在此刻,那長劍一挑,朝着陸桂生的胸前刺去。
陸桂生和白娉婷都倒在了陸無涯的懷裏!
就這樣,死去!
陸無涯滿腦子都是空白的,他嘶聲力竭地吼着,幾近同時,他頭頂上,天雷滾滾,一道道雷霆閃過。
「你們,都得陪葬。」陸無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