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燕哪裏會看病?
別說診脈,她只怕連藥材都不認識幾種!
可是,梁玉燕半點不慌,反而裝的似模似樣。經營珍繡坊這麼多年來,她美貌妖嬈,熱情撩人,卻能在一群達官貴人中遊刃有餘,非但要靠手段,而且演技還要過關。縱然眼前的人是南魏皇帝,她應付起來也輕輕鬆鬆。
並沒有立即回答南魏帝的問題,梁玉燕先是閉眼號脈,一會點頭一會搖頭,仿佛明白了什麼,卻又相當棘手。一會又睜開眼睛,面露難色,眉頭深深皺起,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如此做派,不但讓南魏帝的心沉到谷底,就連圍觀的幾個太醫,還有二皇子府的管家鄧鴻,同樣膽戰心驚,生怕這個虬須大漢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二皇子……」好半天,梁玉燕終於起身,長嘆了一口氣道:「病情嚴重啊!」
南魏帝心頭一咯噔,急切道:「究竟如何!快說,二皇子究竟有沒有救?快說啊!」
看着南魏的一國之君在自己面前急切的樣子,梁玉燕演戲的心思更重了。不好好收拾這些人,怎麼對得起洛青鸞?如此欺負一個懷孕的人,還不是仗着楚王不在!如果楚王在,只怕他們又是另一幅嘴臉了。
打定主意要將南魏帝嚇死,才好實施敲詐計劃,梁玉燕決定先露兩手,以示能力再說,於是沉聲道:「陛下,二皇子不是痢疾,甚至不是病,而是中毒了,奇毒啊!」
一聽梁玉燕說出中毒二字,幾個太醫心頭一凜,頓時對他多看了幾眼。
這幾天登門獻藥的,自稱祖傳秘方的多不勝數,可連看出二皇子林蕭晨是中毒的卻寥寥無幾。所以當梁玉燕號脈完張口就說出了真實情況,在場所有人都報上了一線希望。
「也不知道二皇子是得罪了什麼人,怎麼會讓人下這種歹毒的毒呢?中此毒者,腹痛如絞,實乃腸胃被劇毒腐蝕,別說吃飯喝水,只怕稍微弱一些的人,活不過三天。」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竟然聽到這樣一番解釋。
梁玉燕尤嫌嚇唬的不夠,繼續誇張道:「二皇子練過武的的,身體不錯,不然根本挺不了這麼久。可這恰恰就是二皇子可憐的地方,活生生的承受臟腑被毒藥腐蝕,而且他渾身無力,根本說不出來,實在是……唉!之前我還不相信,現在想來應該是了,只怕是二皇子平時仗着身份,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否則怎麼會引來如此報復!」
「居然是……這樣……」南魏帝喃喃自語,整個人都呆滯了。
「竟然是腐蝕臟腑……那二皇子豈不……」
幾個太醫也聽的呆了,相互看了看,滿臉都是懷疑。其中一人糾結了半天,終於問出口:「這位……這位壯士,你既然說二皇子臟腑被腐蝕,可有什麼證據?」
如此匪夷所思的症狀聞所未聞,他們身為太醫什麼案例沒看過?可就是沒聽說過這樣古怪又歹毒的,事關重大,非問個清楚不可。
梁玉燕眼睛一翻,白了他一眼:「證據,看病還要證據?算了算了,你要是不信,等二皇子下次發作,你們好好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那太醫簡直迷糊了,只能又問:「檢查什麼?」
「當然是檢查二皇子的穢物啊,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殘留的臟腑殘渣,雖然被毒藥腐蝕了,但估計仔細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幾位太醫手段高明,這個應該不會不懂吧?」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皺起了眉,檢查穢物?那麼噁心的東西,趕緊清理都來不及了,誰還想在裏面扒拉,檢查是不是有什麼心肝脾肺腎的東西在裏面?
別說做,光是想想幾個太醫就受不了了,扭頭過去不敢再問了。
要是陛下真覺得可行,讓他們來做這種事,那倒霉的還不是他們?算了算了,別提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滿臉尷尬,一名太醫趕緊轉移話題:「壯士既然看出了二皇子的症狀,還是趕緊開藥吧,二皇子已經中毒六天了,再不治好……只怕……」
南魏帝聽得眼神一凜,直勾勾盯在梁玉燕身上:「你能治好二皇子?」
「只要陛下承諾兌現,在下馬上就開方子。」
南魏帝冷笑:「你能治好二皇子,朕許你一郡為官都可,更別說黃金萬兩了。可你若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