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鸞臉色一沉,冷冷道:「姨娘說這話就不對了,我身為女兒關心爹有什麼不對?姨娘自己說說,你和爹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給我生個弟弟。洛家沒有男兒,無以為繼,我給爹納個小妾,為洛家開枝散葉有何不對?」
「你你你……」王雪茹氣的幾乎說不出話。
千算萬算,費盡心機整這丫頭,沒想到竟然被對方打臉了。身為女兒的為爹找小妾,什麼時候有這種事了?而且理由還光明正大,說她沒有生兒子,這本來就是她的一塊心病,如今被最這臭丫頭說出來,她幾乎要被氣死!
斜睨了同樣有些色變的張嬤嬤,洛青鸞微微一笑:「所以啊,姨娘,我真的沒有空,等會虹玉就要來了,我還要帶她去等着爹回來了。至於學規矩這些小事,納蘭夜說了他不講究,只要我肯嫁給他就行,所以姨娘不用為我操心了。」
「洛、青、鸞!」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吐出,王雪茹臉色漲紅,狠狠一拂袖道:「你敢找個青樓女子來給我添堵,故意的是吧?我打死你……」
眼看她猙獰的已經揚起兩巴掌,洛青鸞瞬間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怎麼,姨娘要打我?」
王雪茹厲聲道:「你敢給你爹找小妾,我就敢打你!」
「你敢!」
驀地,洛青鸞抬高聲音,渾身一股冷煞的氣息彌散,清冷的直視着王雪茹:「我乃未來的楚王妃,你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側室竟然敢打我?真是反了!」
猶如當頭一棒,王雪茹高高揚起的手僵直在半空,怎麼也打不下去。
未來的楚王妃!楚王妃!
仿佛這個時候,她才想起洛青鸞的身份,不是曾經那個不受寵的五皇子未婚妻,而是尊貴榮寵的楚王大人的正妃。只需要再過一個多月,洛青鸞就堂堂楚王妃了,非但眾多朝廷命婦見了她要尊敬的稱呼一聲『楚王妃』,就連她這個姨娘,也要規規矩矩在她面前低頭!
這就是身份!
縱然她的親生女兒洛清霜嫁給了五皇子南宮辰,而且還懷孕了,才勉強成為側妃,上次見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夫人孫氏,也因為身份被堵得說不出話。如今她和洛青鸞比較起來,那更是判若雲泥。
那張清冷孤傲的俏臉近在咫尺,看起來卻如此居高臨下,帶着一股逼人的氣勢。王雪茹越發感到心虛,手不由自主放了下來,之前凶神惡煞的樣子也隨之收斂了。
「怎麼,姨娘不打我了?既然如此,那我還要等着虹玉來,就不多留姨娘了,慢走不送。」
洛青鸞回到書桌旁坐下,隨即又補了一句:「勞煩姨娘將這位什麼張嬤嬤送走,以後別在隨便找些亂七八糟的人來了。」
終究掛不住臉,一陣紅一陣白,王雪茹一句話沒說,渾身抖得厲害,最終在紫玉的攙扶下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宜蘭院,王雪茹才將憋的一口氣徹底發泄出來。
足足摔碎了四五個茶杯,還將她放在多寶閣的一個梅瓶砸了,才算勉強消了些氣。在她的院子中,王旭茹破口大罵,但一回想起洛青鸞冷傲的眼神,毫不客氣的話語,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側夫人,別生氣了,二小姐如今要嫁給楚王,論身份我們是真的爭不過她。」紫玉小心翼翼的勸說:「還是算了吧,二小姐今非昔比,萬一下次她再來惹事,側夫人你就……」
「怎麼,難道我還要讓這她不成?」王雪茹氣急敗壞:「我可是她姨娘,姨娘!她竟然如此不孝,敢這麼跟我說話?居然還敢給她爹找小妾?」
越想越不甘心,而且她終究不能真的眼睜睜看着洛青鸞將那個虹玉塞進門。
上次她就注意到了,洛城看那青樓女子的眼神很曖昧,分明就是動心了。這個老不死的,人老心不老,難道真的想再納妾?絕對不行!
猙獰的眼神,塗着紅色丹蔻的手緊緊攢着,王雪茹陰冷着喃喃出聲:「死丫頭,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吧?我只是個姨娘,不敢那你如何,可洛城就是你爹,你再是成了王妃,也要規規矩矩在洛城面前低頭!」
……
一個時辰之後,洛城下朝回來了。
才一進門,立即就被早就守在門口的紫玉攔下,她焦急的衝到洛城面前道:「老爺,不好了,側夫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