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在外遊蕩了好幾個時辰,不知不覺中到了林悅嵐住的明雅閣。
她感到很是詫異,覺得似乎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將她往這裏引,且這股力量不受思想控制,想起每一次穿越都能來到林悅嵐的身邊,歸元禪師又曾說過她的元魂之力在異時空遇到某種機緣而變得強大,她隱隱覺得這股力量與林悅嵐有關。
此時,林悅嵐正坐在桌旁,一手捏着玉佩,一手撐着額頭,他在回想剛才青風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公子,你的玉佩顏色怎麼變得這麼淡啦?」他才驚覺幾天時間不到,玉佩顏色又變淡了許多,而一年前無塵道長贈給他的時候還是雞血紅,如今在一個月內一變再變,已是接近於白色的淡紅色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他還記得無塵道長當時還對他說過這麼一段話:「這玉佩不是凡物,它通靈性,其赤紅色乃凝聚了人之精血而成,但它煞氣很重,一般人碰它不得,近身則會出現幻覺,強行佩戴身上則會被它吸食精血,導致精血枯竭而亡……但它對你很不一般,它在你面前煞氣全無,甚至有一種愉悅的顫動,我看你與這玉佩有緣,便將此玉贈與你。你好些珍重此玉,待為師參透了其中的因果緣由,再告訴你。」
杜若看到林悅嵐在沉思,沒有進去打攪,坐在了門檻上,自顧自看着外面一輪紅日西垂。
「地上涼,你就不會坐進來嗎?」林悅嵐慵懶的聲音響起,「怎麼我每次見你都是坐在地上啊,敢情你覺得地上更舒服些?」
杜若腦中回想起幾次見林悅嵐時的情景:第一次坐在草叢中,第二次坐在馬車地毯上,昨天坐在書房的台階上,而後又是亭子裏的欄杆上,真是如林悅嵐所說的每次都坐在了地上(欄杆上),好在這古代的地上欄杆上也是光滑無塵,乾淨得很。只是這能怪自己嗎,自己除了小時候在藥園子裏摸爬滾打過,長大後就再也沒有坐過地面,可不知怎的,見到了他後,竟鬼使神差地連坐了好幾回地面。
杜若本想懲罰林悅嵐連累她坐地之苦,但看在他主動開口和她說話的份上,還是原諒了他。
她笑着站起來,「地面舒適,無拘束啊,要不你也來試試?」
林悅嵐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我還是不要了,本公子覺得還是椅子舒服些。」說完故意伸展了四肢往後躺在了椅背上。
杜若瞥了瞥林悅嵐坐的那把椅子,那是一張楠木纏枝躺椅,椅面、靠背都墊上了一層細軟的狐狸毛皮,看樣子坐起來很舒服。
「要不要你坐上去體驗一下,是否比地面舒服些?」林悅嵐移坐到旁邊的小杌子上,拍着椅子道。
杜若也不推辭,依言坐了上去,果然感覺很舒適。
「小赤兔,感覺怎麼樣?」林悅嵐眨着那魅惑的眸子問道。
「小赤兔?杜若重複了一句,「你是叫我嗎?」
「這裏沒有別人」,林悅嵐手指托着下巴,身子略微往前,深邃的眼睛帶着戲謔直視着她,「兔子不都喜歡坐地上嗎?」
杜若只感覺血往腦門上涌,面熱心躁,她別過臉去,避開了他的視線,「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杜若,杜康的「杜」,若如初見的「若」,不是什么小赤兔。」
「原來是若兒,好名字。」林悅嵐贊道。
「昨天晚上,謝謝你了。」杜若斂了斂神色。
林悅嵐慵懶地笑笑,「一件衣服而已,有什麼好謝的。」
杜若眨着清澈的眼睛,幽幽地道:「要不是昨天晚上你替我蓋上衣服,我從來不知道你還看得到我,感觸得到我呢,我很感激你沒有嫌棄我,沒有把我當空氣看。」
林悅嵐有些意外,臉上微怔一會,「若兒」,他握着她的手,灼熱的眸子看着她,「我從沒有嫌棄過你,從來沒有把你當看空氣看……你知道嗎?第一次我遇見你的時候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吹着小時候她教我的曲子,你剛好從天而降,你怕我發現,躲在草叢中,而後不知怎地抓到一隻青蛙,你大喊大叫,不久後便憑空消失在我面前。那時我便知道你不是常人,也許是仙,是妖,或是其它,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被你天真無邪的樣子給吸引住了。」
杜若想到那次抓到青蛙一幕,臉上不由發熱。
「第二次你出現在書房,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打量着你,你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