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陸教官請放心,我早已經想到了這個,這次我不會帶太多人離開,悄悄帶幾個人在鎮上潛伏下來,相信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頓了一下,見陸鵬沒有任何表示,祁新山繼續說道:「再說了,在日本人眼裏,我無足輕重,小日本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我只要小心一點,應該沒有問題。我這個人別的不行,自認為打探消息還是可以的,如果陸教官信不過我,可以派幾個人跟我同行。」
「派人就不必了,既然祁團長甘願以身犯險,我要是還疑神疑鬼,那也就太說不過去了。」陸鵬想也不想的說道。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祁新山楞住了,沒想到陸鵬居然會這麼幹脆的答應,原本準備好的台詞卡在喉嚨里。
陸鵬看在眼裏,冷笑不已,心中一動,索性開誠佈公的說道:「說實話,如果不是上面強行安排,我不會同意你們過來。原因很簡單,我壓根就沒指望你們學成什麼樣,你在滁州的表現讓我記憶猶新,我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萬一日軍打過來,一個疏忽,讓你有了差池,我還不知道怎麼跟上面交差。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現在是你主動要求出去的,再出了什麼事情,那可就怪不到我頭上。」
祁新山面色一僵,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陸鵬如此「坦白」的話弄得他很無語,乾笑一聲,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陸教官說笑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只能怨我時運不濟,既然是我主動要求離開的,自然怪不到陸教官頭上。」
「王鬍子他們可是一直把你視為眼中釘,你就不怕我為了他們,趁機對你下手?」陸鵬突然問道。
祁新山再次愣住了,認真的看着陸鵬,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真偽,只可惜什麼也沒看到,想了想,正色道:「我信得過陸隊長,不僅如此,為了不給陸教官造成麻煩,我會把楊二狗和王大頭兩人都留下,同時把消息匯報上去,萬一我出了意外,到時候就由他們兩個給陸隊長作證。」
「這樣最好。」陸鵬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認可了祁新山的安排,心裏腹誹不已。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我只是一個教官,你們獨立旅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如果你真想出去,還是徵求廖旅長的意見比較好。」
「放心,只要陸教官點頭,他那邊好說。」祁新山沉浸在喜悅中,根本沒有看到陸鵬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機,生怕陸鵬反悔,說完打了一個招呼,迫不及待的跑開。
望着祁新山遠去的背影,陸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到王大頭早就找過自己,自顧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王大頭早就有了二心,為了一個女人,同時方便逃跑,居然把他們兩個留下來監視我,簡直可笑。」
祁新山可不知道這麼多,當天晚上就偷偷離開了訓練營。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廖漢山心急火燎的找到陸鵬,聲稱祁新山不見了。
陸鵬暗暗吃驚,看來祁新山還真沒把廖漢山這個旅長放在眼裏,就連手下的人都瞞着,要不然廖漢山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
轉念一想,陸鵬留了一個心眼,廖漢山不是笨人,未必不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於是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問道:「廖旅長不知道?」
「知道什麼?」廖漢山吃了一驚,問道。
陸鵬沒有隱瞞,也沒有必要替祁新山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個王八蛋!」
廖漢山氣得咬牙切齒,可是無可奈何,嘆道:「不怕陸教官笑話,祁新山從來就沒把我這個旅長放在眼裏,這麼久了,在我面前從來都是陽奉陰違,不過還算克制,一直沒有撕破臉,現在居然擅離職守,連個招呼都不打,這也太放肆了,跟逃兵有什麼區別?」
陸鵬好整以暇的看着廖漢山,笑道:「這不正好嗎,按照戰時紀律,廖旅長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現在就可以派人過去,來個先斬後奏。」
「呵呵,陸教官說笑了!」廖漢山訕笑道,氣勢馬上弱了下來,「在陸教官面前,我也沒必要裝腔作勢,要不是顧忌他的身份,我才不會忍到現在。陸教官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他現在跑出去,根本就不是偵查情況,也不完全是貪生怕死,更不是放棄了對我們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