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國的師團來得快,走的也快,從禮送官員的官職級別來看,這一次會談恐怕並沒有談出什麼東西來。
這也是一個很多人早已想到的事情,大寒朝的皇帝陛下為了一統東荒謀劃了那麼多年,甚至隱忍自己超強實力達近百年。
這樣的人,曠世梟雄,野心太大了,不可能會在這種情況下去談一個可能對自己很不利的合約。
而在手握大局的情況下,恆國也不可能談一個占不到便宜的合約,所以必然不歡而散。
此時天下人對和談的內容已經不感興趣,更多的是在討論羽空桑設的那場酒宴。
琅山聖女三酒訣別,大寒暴虎一刀問罪,已經成為所有人津津樂談的話題。尤其是秦少孚當天說那些話,擺明了不會讓恆國師團輕鬆離開大寒朝。
同時有人傳出當年遼東發生的事情,直接說明了當年秦少孚作為使臣被東夷抓走的元兇,就是辰笑生,讓所有人覺得秦少孚就算對師團出手,似乎也不是那麼過分的事情。
京城,皇宮,御書房。
皇甫光明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的奏章,一動不動。
上邊其實沒幾個字,也沒有什麼有營養的內容,只是一張極為普通的奏章。
讓他這般的,顯然不是因為這張奏摺,而是其他事情……
好一會後,他突然好想感覺到了什麼,看向一側。柱子後邊的陰影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人。
皇甫光明微微一笑:「能無聲無息到了身邊這般距離,看來當年的傷並沒有困住你。」
「困住我了,不過我走出來了。」陰影中的人說道:「當年我中了劇毒,真氣就是毒藥,要活命只能廢掉修為。也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修煉了竹心功,沒想到居然成了。」
「竹心功,倒真是天下奇功啊!」皇甫光明笑了笑:「好像每一個走投無路的人,都會去修煉這功法。張七魚如此,秦德庸如此,你如此,還有唐長傑也如此。」
「但能成功的人沒有幾個,張七魚成功了,秦德庸成功了,如今你納蘭雲川也成功了,就不知道唐長傑會不會成功了。」
陰影中的人赫然是消失多年,最近才回來的曾經東荒三傑之一納蘭雲川。
「成了也成不了劍仙!」納蘭雲川道:「而且昔日劍仙也非真龍對手,陛下何須忌憚。」
皇甫光明頓時笑了幾聲,再是問道:「真不準備昭告天下你回來了嗎?昔日你須接管大夏龍雀,所以做很多事情都不自由。但現在不同了,大夏龍雀在納蘭雲海手中非常不錯,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已經沒有了雄心壯志!」納蘭雲川毫不猶豫拒絕:「如今,僅力所能及的能做些對人族有利的事情。我如今,也就只見了陛下您一人。」
說話軟中帶刺,納蘭雲川也是無妨,他很清楚眼前的皇帝陛下對任何人都不會完全信任,拒絕的同時還要打消對方的顧慮,不然會很麻煩。
「行吧,當大戰真正開始的時候,你反正是跑不了的!」皇甫光明又是問道:「秦少孚追過去了?」
「追過去了!」納蘭雲川點了點頭:「他性子暴烈,雖然如今有所收斂,可還是相當記仇。辰笑生當年偷襲過他,害他差點喪命,他豈能繞過辰笑生。」
皇甫光明笑了笑:「也好,那逆賊今日堂而皇之的來京城,礙於身份朕還真不好動他,心中憋氣,秦少孚倒是正好幫朕一起瀉火……動了前面的,就看那個公孫家的餘孽能忍到什麼時候。」
眼中滿是寒霜,殺氣如實質。
這是他的江山,誰也不能染指,哪怕是軒轅黃帝。
恆國的使團出了京城,徑直南下,走的很快,竟有種逃命之感。無論是當事人還是一路看着的人,都知道他們想躲誰。
時光荏苒,歲月鎏金,當年從銅陵關走出來的那個秦家野種,如今已成了震驚天下的大寒暴虎,哪怕只是個人,也有了能與神將家族抗衡的資本。
被這頭暴虎盯上的人,都不會好過,哪怕是東荒三傑。
一天過去,沒有動靜。
兩天過去,沒有動靜。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