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竟是突然裂開,大量油燈熄滅,四周傳來慘叫聲無數,一瞬間讓人感覺好像是落入了森羅地獄。
「啊!」
這種突然的變故,便是羽空桑都沒有想到,第一時間腳下一空,已經完全失力朝下方落去。
秦少孚立刻催動神武魂之力凝聚雙眼,讓漆黑的環境不再影響視線。在破碎的石塊上幾個騰挪便是衝過去將羽空桑抱在了懷中。
突然被人抱住,看不清楚的羽空桑立刻一掌拍了過來,直接命中秦少孚胸口。
雖然以陣法見長,可畢竟修為在哪,居然也是真魂之境,一掌拍的秦少孚血氣翻騰,忍不住埋怨一聲:「你是真想死啊?」
羽空桑聽得熟悉聲音,一下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救自己,一時間心中歉意大生,低聲道:「對不起!」
「這話等活下來了再說!」
秦少孚沉喝一聲,此時雙腳已經落地,該是第九層,燈光倒是強烈,但也無法改變大片石頭從天而降。
只要被一塊砸中,今天都危險了。
秦少孚深吸一口氣,凝神貫注,全力催動身法配合身體的本能躲避着從天而降的石頭雨。
眉目堅毅,還有那專心致志的模樣,突然好像生出無限魅力,竟是看的羽空桑微微一痴。
「別把腦袋伸這麼長,把自己當鵝了啊!」
秦少孚卻是不解風情,喝過一聲,一個手掌極為暴力的將羽空桑腦袋按在了自己胸口。此刻亂石飛射,一旦被擊中就算不死,也必然頭破血流,無比狼狽。
羽空桑微微掙扎了一下就放棄了,便是將頭靠在秦少孚左胸,聽着裏面的心跳聲。
咚、咚、咚……富有節奏的心跳聲,仿佛將她一下帶入了一片大草原中,忘卻了四周的兇險。
在亂石中穿梭,雖然不時有飛石射來擊中,但秦少孚皮糙肉厚倒也無礙。跑了許久,突然聽到熟悉的劍氣破空聲,頓時大喜,忙是循聲沖了過去。
跑了沒多遠,便見得張七魚站立地上,手持一柄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長劍,一道道劍氣飛舞,將落下來的石頭劈的粉碎。
「張前輩,是我!」
喊過一聲,便是貼着地面衝進了他的劍氣籠罩區域下方。雖然有好幾顆石頭落來,但馬上就被那霸氣無匹的劍氣擊成粉碎。
不僅僅是石頭,還有人。對於張七魚而言,這裏除了秦少孚和羽空桑,其他的都不是自己人。他不是暴虐之人,但也絕不會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不管來的是什麼,皆是在他霸道的劍氣下被粉碎。
等過了大約三十息時間後,落石終於結束,張七魚周身五米內,除了秦少孚和羽空桑,再無任何東西,五米外則是無數粉末石頭和殘缺屍體。
其他地方更是悽慘,從這往上,十七層盡數破碎,上邊動手的人十個還活不下來一個。放眼看去,屍體何止一萬。
「啊!」
一聲怒吼,一道身影從亂石中衝出,手持長劍,劍光飛舞,殺向某一個方向。
這是一個武道通玄的強者,氣勢瀟瀟,極為可怕,卷着砂石,口中狂吼:「姬太寅,你這個蠢貨,看看自己做了什麼。姬家大好男兒,就因為你死了這麼多。」
那個方向一個手持大劍的壯漢,便是他口中的姬太寅,亦是一名武道通玄的強者,實力非凡。
一劍揮出,將此人擋下,亦是大喝一聲:「姬太辰,我姬家堂堂黃帝後裔,能者無數,為何要躲在山中偏安一隅。」
「大禹皇一脈已經斷絕,其他血脈根本不知何處。難道我們堂堂黃帝後裔,就要從此泯然眾人,不再爭取權力之峰,從世間消失?若非你無進取之心,怎會有今日一戰。你才該為他們的死負責!」
兩人瞬間戰成一團,極為凶暴。
雖然話不多,但秦少孚已經聽出一二。姬家內訌,是理念的對抗,一方要繼續恪守祖先遺訓,另一方則是要走出秦嶺,爭霸天下。
若那人說大禹皇血脈斷絕是主要因素的話,那這場內訌的主要造成者豈不成了自己?
決不能讓他們知道鹿河谷之戰的真相……秦少孚瞬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