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一般的寂靜!
談錦姝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凝滯,也不敢動了,整個人被壓在這人的身下,就如同被什麼東西給繃緊了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是生氣了嗎?
是不是因為她拒絕他?不要讓他亂來?
可是,她才17歲啊,那么小,要是……要是出事了,有孩子了怎麼辦?
她整張臉都紅透了,一雙烏黑水潤的眸子裏,望着這個唇齒還沒有離開她的男人,一閃一閃的,委屈極了。
可是,就這麼幾秒鐘,這人便從她身上起來了,不僅僅是他那隻被她攔住的手拿開了,就連他剛剛還在跟她抵死纏綿的唇,也驟然離開。
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男人灼熱的體溫和呼吸,更是瞬間離去……
談錦姝躺在那裏怔了怔:「哥哥……」
聲音軟軟的,就像是一隻正被主人寵愛,但又突然被丟下的貓一樣,那一聲「哥哥」里,全是不安和茫然。
談司垣聽到,站在那裏本來已經十分繃直的身體,用力握着的手指關節,又是一陣陣泛白。
強迫自己不再看她,他發白的俊臉,扭向了別處:「對不起,很晚了,你睡吧。」
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砰——
臥室門被關上!
談錦姝愣住了,看着一下子就又恢復了空蕩蕩冷清的客廳,很長很長時間,她坐在沙發上都沒有緩過神來。
他怎麼了?
他真的生氣了?就因為自己不和他……那個?他就要生氣?
「談司垣你這個王八蛋,流氓、禽獸!」她拿起一個枕頭就朝那扇臥室門砸了過去,然後趴在沙發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這個王八蛋,她還沒有成年呢,他怎麼可以這樣?
再等她長大一點不行嗎?
嗚……
談錦姝哭的非常的傷心。
但是她這樣的傷心,卻不是因為她和他的兄妹問題,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妹妹,她為什麼要想?
談錦姝哭了好久,最後才抽抽噎噎的又睡去了。
睡着的時候,還是有些紅腫的嘴裏,還時不時的冒出一句:「談司垣你這個混蛋……」
談司垣一直也沒有睡,他進去之後,便一頭鑽進了浴室里,然後在那裏用冷水整整沖了半個多小時,人,這才舒服了一些。
然後便是坐在那裏開始抽煙,一根一根的抽,連停都沒有停過。
直到面前的煙灰缸里,都堆了一堆煙頭了,臥室里也全是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濃濃煙霧,他這才摸向了自己的手機。
「喂,是我,明天去聯繫一下西伯利亞那邊的學校,上班給我結果。」
聲音,十分的嘶啞艱澀,就仿佛是用盡了力氣,才把這話給說出來一般。
接到電話的冷丘,愣住了:「西伯利亞?大少爺的意思是……?」
「櫻花已經不合適四小姐待了,把她轉到那邊去。」
「……「
把四小姐轉到西伯利亞?
為什麼?
就算是櫻花不合適,那也沒必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啊,那裏又冷又偏僻,大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