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她來說是奢求?
為什麼?
鹿年年很想問清楚,聖主卻已經抱着棉球走向她,一臉駭人冷笑讓人心底生寒。
「乖乖跟我走吧,反正過了明天你就什麼都不記得。」聖主伸着手,強硬得想把鹿年年拉走。
鹿年年搖頭退後,她現在太小了,也就只有三歲孩子大,在她眼中聖主格外高大,洞穴里又太小,她連躲都沒地方躲。
可她知道如果自己被聖主帶走,沒準真的又會失憶,又要重複一個月渾渾噩噩的生活了。
「不去!」鹿年年搖頭,蒼白的小臉上帶着一股倔強,眼睛四處張望着,想找到一個她很熟悉、能讓她心安的人。
可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名字在她嘴邊、她卻叫不出來?
「不去?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聖主冷笑,忽然前沖,瞬間便把鹿年年小小的身體擒住。
他拎起鹿年年,抬手就給了鹿年年一巴掌,「小丫頭,給我記着點!我是你的主子,你平時怎麼鬧本聖主不管,本聖主要用你的時候,你必須給我乖乖過來,不然的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打我……」鹿年年被打蒙了,她瞪着眼睛,心底忽然湧出一股委屈,似乎自己從沒被人這樣打過。
嘴唇嗡動着,一個在嘴邊打轉的稱呼就那麼輕輕溢出,「大佬,有人打我……」
「大佬,呵呵?大佬是什麼東西?」聖主冷笑,上下打量着鹿年年,「不會一巴掌就打壞了吧?」
「大佬……」鹿年年蹬了下小腿,又喃喃念一句,眼睛忽然亮起來,「大佬是……斑貊……」
「斑貊。」低喃這個名字,鹿年年差點哭出來。
淺淺的低喃聲落下,空中忽然出現一道裂紋,裂紋瞬間擴大!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男人從裂縫中邁出。
他周身散發着冷冽寒氣,一身足以撕碎天地的氣勢讓人自心底敬畏。
看見他,鹿年年小嘴張着,喃喃的說:「大佬……」
斑貊眸光一動,瞬間出現在鹿年年身旁,抬手把她抱在懷裏,與此同時,拎着鹿年年的聖主倒飛出去,狠狠砸進石頭床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年年?」
「年年?」鹿年年歪下頭,嘴唇緊抿着,小聲說:「我不記得了,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知道自己是誰,卻還記得他麼?
斑貊眸光晃了晃,薄唇上勾出一抹笑意,低聲說:「我來了,別怕。」
「嗯。」鹿年年點着小腦袋,把頭靠在斑貊懷裏,心底從未有過的安心。
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突然間出現在一個地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渾渾噩噩過了一個月,只要回想從前頭就炸裂一樣疼。這一個月她過得很不好,可看見斑貊,她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安心,好像什麼都不怕了、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了。
「我們回家?」斑貊輕聲問,眸光落在鹿年年身上,忽然沉了沉,「成熟了,看來暫時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