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男孩抬頭看着她，眼神茫然得閃了閃，才說：「大人若是願意聽，那我就說說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條很清澈很有靈氣的河。當時人們信封神明，河被人們崇拜、稱為大河母親。」
「世間萬物藉由靈性，一山一河皆可成神。大河母親被人類信封的時間久了，慢慢就有了自己的靈性，然後孕育了我。我被大河母親溫柔的養大，在河中自由自在的生活。」
「後來，人類發生過戰亂，有很多人屍體被扔進河裏，也有很多人想要越過河水去另一面……大河母親沒想過吞噬他們生命，但他們身後的敵人卻毫不猶豫將人類刺死。戰亂那幾年，有很多人死在了河裏。」
「死了的人們怨氣很重，他們污染了大河母親的靈性，清澈的河水慢慢變得昏沉，我呼喚大河母親，大河母親也再沒回應過我。」
水鬼男孩對着鹿年年悽慘的笑了下，似是嘲諷一下沉聲說：「人們的信仰成就了大河母親，卻也用他們的屍體和怨氣殺死了大河母親。大河母親死後，河水兇猛，雨季時甚至淹過村子。藏在大河裏的水鬼沒了大河母親得制裁，他們開始瘋狂的拉人入河，瘋狂得找替身。」
「曾經的大河母親被人們稱為凶河，河水更加泛濫，有很多人被水鬼拉入河裏當了替身。成為水鬼替身的人會更兇狠得去拉人入河，給他們當替身，然後成為他們替身的人就會更加兇殘得去找替身……一直一直循環着。」
「我身為大河母親孕育出來的生命，不忍心看到大河母親被人們稱為凶河，可我又阻止不了那些找替身的水鬼。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了一個小男孩，很小很小的小男孩。」
水鬼男孩低低的笑下，笑容里一點感情都沒有，「那個小男孩就是盧乙，他不小心掉入河裏，我看他實在太小，奮力阻止了那些找替身的水鬼，把他送回岸上。他因為入河沒死，回去後被村子裏的人當成了神明，甚至有人把他稱呼為河神，還有人想把他獻祭給大河，用來平息河裏水鬼的憤怒。後來，盧乙就被扔進了河裏。」
「我以為他真被人當成獻祭品、獻祭給了大河，立刻衝上去救他。然後我就被捉住了。」
「捉住了？」鹿年年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低聲說：「你說盧乙身上有妖僧給得符咒，你是被那個捉住的？」
「嗯，那時候我跟盧乙見過很多次，我們關係很好，我把他當成了朋友。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從第二次開始，盧乙就抱着要殺了我的心思開始接近我。」水鬼男孩冷冷一笑，稚嫩的臉上佈滿嘲諷。
「被捉住後，妖僧把我滿身鱗片剃光，隔掉我身上的肉餵給盧乙吃。整整八十一天，每天妖僧都會在我身上割掉一塊肉，當着我的面燉好，然後餵給盧乙。」
「第八十一天，妖僧才徹底殺死我，把我身上僅剩的一塊肉連同心臟一起燉好，讓盧乙吃下。人常說九九歸一，九九八十一天後，我就成了盧乙的附屬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