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世人?即使進地獄也再所不惜?呵。」
斑貊勾着薄唇,冷冷的笑了下,狹長的眸子瞬間眯起,裏面閃着森森寒芒。「你在威脅我?」
他聲音冷冽,卻依如平時般沒有太多起伏,淡漠得仿佛在說一件不管己的事般,連點感情都沒有。可聽到他的話,眾人身體不由得一僵。
鹿年年嚇得心臟嘭嘭亂跳,眼睛陡然睜圓。
斑貊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眉頭輕皺,似是責怪般,隨即又把目光移走,冷冷的瞥着項泉俊。「為了消除怨氣,我可以不要郵資,為了防止怨氣產生,我也可以滅掉幾個靈魂。別想用這種事威脅我,你們的靈魂在我眼裏一點價值都沒有。」
被斑貊注視,項泉俊臉色瞬間煞白,身上不停冒出冷汗。
他嘴唇哆嗦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一刻,他有種自己進了地獄的感覺,感覺不到空氣,感覺不到自己身體,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臟在跳。
撲通、撲通……心臟跳動的聲音此時格外清晰,清晰得嚇人。
「大佬……」鹿年年舔着嘴唇,小聲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暗示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低頭道歉的少女抿着小嘴,乖巧得站在原地,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斑貊眉梢一挑,冷冷的說:「你以為我不會怪你?」
鹿年年抖了下,乾笑着說:「額哈哈……我以為、我以為你看在咱倆這麼親密的份上,不會怪我呢。」
她咧着嘴不停乾笑,剛才斑貊只瞪了她一眼便沒搭理她,鹿年年還真以為斑貊沒生她氣,原來是打算秋後算賬啊。
她這兩天是不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明白自己對大佬的心意,就以為大佬對她也能特殊點,可仔細想想,她似乎沒什麼地方能吸引冥王大佬。
「對不起……」鹿年年低頭道歉,臉色暗沉着,有一抹難掩的失望。
作為獻祭品,她應該擺正自己位置,不能因為冥王大佬對她好點就開始胡思亂想。大佬那麼粗的大腿,怎麼是她說抱就能抱上的呢?
某個少女開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為舉止,而某個大佬卻忍不住皺了皺眉,不理解少女為什麼會突然失望?
是因為他沒答應她的要求?可他似乎也沒說過拒絕吧?項泉俊的靈魂對他來說毫無用處,精靈王的生命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價值,他只是有些責怪她的調皮而已,幫着外人威脅他,他不能訓她一句麼?
斑貊歪歪頭,想不明白少女心思,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少女剛剛那句話取悅了。
他們倆很親密麼?確實如此。
男人輕輕勾下唇瓣,伸手在鹿年年頭上揉了下,低聲說:「下次不可以。」不可以再向着外人說話,她的溫柔、善良,都應該屬於他,也只屬於他。
鹿年年微愣下,抬頭小心翼翼的看着斑貊,卻聽到男人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
「看在本王側妃幫爾等求情的份上,本王就給爾等一次機會,可免精靈王死罪,但活罪難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