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寧初湖雖也熱鬧,卻沒有今日的喧囂氛圍。
「公主,這南桓拜月節的習俗倒與我們北恆相差不多。」看到這般熱鬧的場景,連月好玩的性子完全顯露出來,「猜燈謎、放花燈…公主,我們去猜燈謎好不好!」
「連月,不可無禮!」見連月如此,連若低聲喝道。
「連若,無妨。連月她就這性子,今日本就是出來玩的,不必如此拘泥於繁瑣的禮節。」
見洛梓清開口,連若這才閉了嘴。
……
「拍一個巴掌,打一地名。」
「五指山。」
「請問岳父貴姓,打一成語。」
「不識泰山。」
每一個大大小小的燈籠上都寫上了不同的燈謎,連月每讀一個在下一瞬就說出了答案。
「一點不假。」連月頓了一會,原本喜悅的小臉冷了下來,「滇池。」
「連月,可是想家了?」洛梓清心中瞭然。
滇池離北恆皇城並不遠,洛梓清小的時候常帶着連若和連月去滇池玩,那裏承載着許多故鄉的美好
的回憶。
「奴婢不想家,奴婢只想待在公主身邊。」連月揚起那張故作明媚的小臉。
「清兒,等我們大婚,我會帶着你還有連若連月回北恆省親。」不知何時楚千仞出現在洛梓清身後。
「可以嗎?」尋常人家倒是有省親的慣例,可是和親之後省親洛梓清倒從未聽過,更何況如今是非常時期。
「相信我。」楚千仞聲音異常堅定,「好了,不聊這些了,清兒,我們去放花燈吧。」
一如那晚的波光粼粼,此刻,不同以往的是湖面上浮着許多花燈,洛梓清想,寧初湖承載的不只是希望與夢想,更多是回憶與對美好事物的嚮往吧。
楚千仞遞給發愣的洛梓清一個花燈還有一支筆,洛梓清這才醒悟過來:「花燈嗎?」她並未接:「心愿太多,河神都不知道該實現誰的願望了,不如我們對着月亮許願,讓月亮上的神仙幫我們實現心愿。」
「好。」她聽見他道。
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願父王母后身體健康,願身邊之人平安順遂,願自己早日回歸故里,願自己…已找到良人。
「好了,走吧。」見洛梓清睜開眼睛,楚千仞這才出聲。
「去哪兒?」洛梓清疑惑。
楚千仞笑,眼睛看向的卻是另一方向,洛梓清順着楚千仞的眼神看去,只見寧初湖上正緩緩駛來一條畫舫,其上刻着端王府的印記。
「畫舫?」
「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畫舫上。」他道,「不過似乎不是很愉快,所以,想給你一個美好的回憶。」
雖然不是很美好,楚千仞想,他還是慶幸他遇到了洛梓清,也慶幸自己有了重來的機會,一個他需要一生去彌補的機會。
「楚千仞!」洛梓清正色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突然間改變這麼多,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
楚千仞看向她:「真的那麼想知道嗎?」
洛梓清點頭。
「如果告訴你的話你能心安一點的話,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一個男人,他娶了仇人的女兒,當然,他不是被迫的,他只是想要復仇,他折磨那個女人,仿佛能在折磨的過程中得到一絲快感,可是,那個男人最終卻愛上了那個女人,女人後來獲得了逃離男人的機會,可是女人在男人的懺悔中她還是回到了男人的身邊,女人那時候因為之前的折磨已經活不了幾年了,可是男人不知道,男人以為他們可以幸福的。」
「最終女人死了。」
「這是你的故事嗎?」儘管從楚千仞的神色中看不出什麼,即使她也覺的不可能,但洛梓清還是這麼問了。
「怎麼可能?」楚千仞突然間笑了起來,「我可沒成過親。」
「只是不久前從一本書上看到的,怕自己以後會後悔。洛梓清,以後你會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應付的責任,我不會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男人又道。
「只是這樣嗎?」洛梓清輕生呢喃,「這就是你全部的心意嗎?」心中那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