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吧。」見洛梓清執意,劉相放下了藥瓶,洛梓清正準備解開繃帶,卻發現劉相竟沒有一點出去的打算,「劉將軍,你不打算出去嗎?」
「噢。」才意識到什麼,劉相連忙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手觸及門的那一刻又停了下來,他再次轉身面對洛梓清。
洛梓清有些茫然,才聽得他開口:「瀾王妃,有件事情我比較在意。」
「什麼?」
「周其既然要抓我們,您正好又受傷了,為何不在藥鋪嚴查,我仔細查看了周圍的幾個藥鋪,都沒有人埋伏的痕跡,按理來說,他不會錯過這麼一個絕好的機會。」
洛梓清捏了捏眉心:「你去買藥了?」
見劉相沉默,洛梓清就懂了:「你不該去藥鋪,先不說我的傷勢不要緊,藥鋪是否有人埋伏我們也不知道,你就這樣前去…你這次平安回來了就算了,下次不要再去了。」
「不會去了。」劉相道。為了以防萬一,他已將洛梓清所需用藥基本都買回來了,不過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出去吧,我該換藥了。」無情地下了逐客令。
雖然覺得洛梓清一人換藥有些麻煩,但畢竟男女有別,他稍作停頓便走了出去。
……
「蒼瀾…」天宮之上蒼離殿,離落趴在蒼瀾懷裏小聲地啜泣着。
蒼瀾無奈,輕輕地用手帕為離落擦了擦眼淚:「別想了,阿離。」
之前的時候,蒼瀾的確沒有食言,沒過兩日他就帶離落去了凡間,結果…一回來,就這樣了。
「天道怎麼能這樣,我好不容易想的團圓大結局,它一開始,就把楚千仞給弄死了。」離落的頭在蒼瀾懷裏拱了拱。
「阿離,楚千仞不會死的。」
只這一句話,離落就抬起了頭:「真的嗎?」
看着離落潔白的面孔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蒼瀾心疼道:「自然是真的。」
「嗯,蒼瀾的話我都相信。」她伸手抹了抹眼睛,「蒼瀾,你上次把洛梓清的命簿放哪兒了?」
「就在桌上,怎麼了?」
「我想看看。」
「你乖乖待着,我去拿。」蒼瀾轉身,沒走兩步,就瞧見了桌上的命簿,他拿起命簿,遞給了離落。
上次離落看見命簿上多了字只顧着驚慌去了,還未看上面具體的內容,她打開命簿,除了最開始的是她寫的之外,後來的都不是她的傑作,她嘆了一口氣,問道:「蒼瀾,後來的命格是你寫的嗎?」
蒼瀾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離落問的是什麼,很早之前這個命簿上就出現了字,只是那時離落以為是他寫的,他也沒有否認過:「不是,阿離。」
「那你之前不跟我說。」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
蒼瀾早就知道天道會介入,但不知道何時會介入,他最初所希望的就是能在離落和自己的作為下給洛梓清一個好的結局,但是天道發現的太早了,甚至有些打亂了他的計劃,阿離也沒有了可以書寫命格的能力。
「我是怕你想太多了。」蒼瀾擁過離落,打開命簿:「阿離,你不是要看看命簿上寫的是什麼嗎?」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但被蒼瀾一打岔,離落也就沒再想之前的問題,她的腦袋湊到命簿前,卻又被蒼瀾揪了回來:「阿離,不要離太近。」
「噢。」乖乖地應了一聲,離落總算開始看起了命簿。
命簿上,和她所寫的複雜的故事情節截然不同,只有簡單的了了幾筆,就好像人間的史書一般。
天和二十三年,北恆聖陽公主和親南桓瀾王,於八月底完婚,九月,瀾王陪同正妃洛氏前往北恆省親,期間南桓瀾王奉命出征,守闔城,戰敗,身亡。
再無後續。
簡單的一段話,好像就概括完了一個人的一生,離落突然間覺得身子有些無力:「楚千仞他…真的死了嗎?」有些不敢相信,又想起了之前蒼瀾跟她說的話,她愈加不信了,「應該是假死吧。」
離落轉頭:「蒼瀾,天道為每個人都規劃好了一聲,那我們這些在天上的仙人是不是也只是天道手中的一顆隨意決定的棋子。
就像你我,能夠相遇,相知,相愛,是不是也是天道規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