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姑姑

    司馬夢成陪着沈媛媛來到病房,只見病房裏有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女子。她不施脂粉,長發及膝,看上去如同月宮仙子下凡。

    珍珍對沈媛媛說:「媛媛姐,這是我姑姑。」

    沈媛媛連忙問好:「您好,我是珍珍的朋友,沈媛媛。這位是我的朋友,司馬夢成。」

    她姑姑用超然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媛媛。沈媛媛覺得後背發涼,仿佛被二月霜雪打在身上一般。媛媛納悶:「珍珍住院的事情連白瑛都瞞着,怎麼會告訴姑姑呢?」

    她姑姑開口說話,其聲音如同冰珠墜地,說:「沈小姐你好,我叫白玉妍,是天文工作者。」白玉妍的雙眼仿佛能透視人心一樣,明亮而銳利。也許是因為常年觀察天象,雙眼的功力就不像凡人一樣了。

    沈媛媛說:「幸會幸會。您早上吃飯了嗎?要不要吃些早點?」她舉起司馬夢成買的雞蛋餅和粥。

    白珍珍早就飢腸轆轆了,連忙要粥喝。然而白玉妍只是淡然婉拒,說:「你們吃吧。我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她漆黑的長髮被風吹散,拂在媛媛的胳膊上。媛媛覺得她的髮絲如同嬰兒一樣柔軟。

    白玉妍說:「珍珍,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去趕一篇論文,回頭我再來看你。」說完她便無聲無息地走出病房,飄然而去。

    媛媛見她走遠了,才問珍珍:「你怎麼把你姑姑叫來了?」

    珍珍說:「哪有,是她自己來的。」

    「你不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裏?」媛媛一邊說,一邊吃了一口雞蛋餅,真是餓呀。

    白珍珍說:「媛媛姐,你有所不知。我這位姑姑不用出門,便知天下事。她好像會算卦一樣,什麼事都能遙遙而知。」

    沈媛媛的雞蛋餅被噎在嗓子眼,會算卦?那豈不是很可怕嗎?現代社會竟然會有這種人。


    司馬夢成笑了,說:「這樣的話,人們在背後說她壞話她也知道了?那她還不氣壞了。」

    白珍珍忙說:「你不要這樣說,她說不定能知道。」

    「天底下有那麼多事,她都知道,那她還不累壞了?」沈媛媛問。

    珍珍說:「確實,我姑姑常常因為這個情況,感到心力交瘁。幸而前些年她去廟裏燒香,遇到一位和尚,傳授了她清心咒,教她學會斷絕天眼,並且教她從此吃素。她才慢慢地心神緩和,能夠關閉了這一項異能,才能正常生活了。你看她現在,連雞蛋餅都不吃的,便是那和尚教的。不過我姑姑還是不能完全關閉天眼,有時候猛然就知曉了某件事情。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對某事了如指掌。這事實在嚇人。這是我們家的秘密,你們可不要到處傳揚。」

    沈媛媛笑了,小孩子都是這樣的,把秘密告訴別人,又叫別人保密。她只好說:「珍珍,你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說的。否則人們都會去找你姑姑算命,她更加會心力交瘁了。」

    司馬夢成說:「天哪,竟然有這種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的。」其實司馬夢成本人都將信將疑。

    白珍珍白了他一眼,夢成便正色道:「我不會說的。」他掏出表來看,說,「快八點了,我今天還要上班,你們好好休息,我走了。」

    沈媛媛送他出去,感謝他多次仗義幫忙。

    沈媛媛見一個女護士進來,給珍珍量血壓。待到量完後,沈媛媛對那個護士說:「我們這裏沒事了,請你們別進來了。我們有事要談。」

    那位護士說:「好的。不過病人還需要輸液,等你們談完了,就通知我們,我們再為您準備。」

    沈媛媛點點頭,那護士便出去了。媛媛連忙反鎖了病房的門,問白珍珍:「你姑姑真地會算命?」

    珍珍說:「這也不叫算命吧。只不過她能知道其他地方發生的事。你不會想找她算命吧?」

    沈媛媛想到自己重生的際遇,很希望能有個高人指點迷津。可是苦於自己不能說出重生這件事。如果白玉妍真地知道天下事,那麼她自然知道自己重生的事情。況且她又是天文工作者,對於流星的事情也是通曉的。那麼她或許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團呢。

    媛媛對白珍珍說:「命運這種事,真地很神奇。許多陰差陽錯,是算不清楚的。你姑姑未必能算清她自己的命運。」

    珍珍說:「你這話倒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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