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貴人之變,終究還是連累到了安國公府。君家男人被抓入天牢,女眷全被軟禁在府中。
君子修則因為擅權驅動皇城的四靈防禦陣被問罪,但也因此而救了皇城百萬人倖免於婉貴人引下的災禍,所以,功過相抵,不予追究。
白蘭站在一顆大樹後面,看着之前門庭若市的安國公府,現在靜悄悄的如喪考妣。
朝夕之間,榮華富貴傾覆不再。
所以,人人都想當皇帝,那種命運盡在掌控,不光自己的還有別人的,高高在上,俯視一切。
只不過,安國公府真的就那麼容易**控了嗎?傳承百年的國公府,不可能沒有點兒底牌。
白蘭走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圍牆,從身後背着的包袱里掏出一根繫着爬鈎的繩子,揚手丟向牆頭,那動作叫個嫻熟。
然後身輕如燕的爬上了牆,即便換了身體,那內在的功夫和感覺還是在的。
上了牆頭,向牆內看了看,她要落下的地方是一片草叢。收起爬鈎,雙手扶着牆,身體往下探,努力縮短腳離地面的距離。
這身體可沒有練過,她不敢直接翻身躍下,還是最笨的方法慢慢的貼着牆往下滑保險。
腳尖平安着地。
府里也靜悄悄的,白蘭儘量循着沒人的小路往蘭院走。
到了蘭院,蘭院中也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春彩,夏綠,秋紅和冬白呢?她們去哪兒了?
收拾了一些日常穿的衣服,丟進空間戒指中,還有小景的尿布等物,也全部裝進去。君子修帶走小景,肯定有他的目的。從他幾次對小景的細心呵護的照顧上看,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當然,也有可能是裝的,但白蘭還是傾向於好的一面。也只能往好的一面想了。壞的……她可能會把自己想瘋了。
出了正院,就要離開時,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君子修休息過一晚的書房,她好像沒有去過。
推開門,一室清涼,有淡淡的筆墨香味。
書架上並沒有紙質的書,更多的是古老的竹簡。
拿起一卷,解開上面綁縛的皮帶,打開——
裏面是篆刻的蠅頭小字。
她並不認識這種字體。或者說這個身體並不認識。她還是接受了一些這個身體的本能記憶的,比如認識這個世界的字,張口會說這裏的話。
重新捆綁好竹簡,歸位,與之前拿起時一模一樣的擺放。
書房裏間是一個供休息的內室,裏面放着簡單的起居用品,還有一張簡便的竹榻。起居用品沒有使用過的痕跡,竹榻像是休憩過了。白蘭坐在竹榻上,看向放在榻頭的紫檀木枕。
驀地,眼光一閃,盯住了枕頭下露出一半的荷包。
那個荷包是……
她曾閒着無聊時向春彩學習做荷包。雖然最後也做成了,但針線活兒確實夠差。不過,怎麼說也是她第一次的成品,頗具紀念意義,仍給小景掛在了脖子上。
荷包裏面,裝着一張她對着鏡子畫下的,小景吃奶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