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很清楚,若是她逃走了,裴夙一定會遷怒到白家的其他人身上,更有可能會將魔爪伸向她的三位妹妹。
這事她不願意看到,她寧願犧牲她一人保全整個白家。
至於白雪蘭,白倩根本不擔心,白雪蘭雖然明面上是白家的女人,可生身父親卻是裴夙!
她不擔心裴夙會對白雪蘭做什麼,就算做了什麼,她也不在意,雖然白雪蘭和他們接觸的不多,但怎麼說她也是吃着白家的飯長大的,在她的認知里,他們還是她的父親和姐姐,她卻不幫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受辱!
她自認為沒有虧待過白雪蘭,從小到大,他們都給她最好的物質,即便對她嚴厲,也是因為她犯了大錯。
「孩子……」看着這樣懂事的白倩,白臻心裏很不是滋味。
「爹,我是白家的女兒,我沒有任性的資格,兩位哥哥和三位妹妹,還有爹和娘的性命此刻都壓在我的身上,我不能逃。」白倩緩緩地說着。
「這一切都是爹的錯,當年你爹我看着一個女嬰被遺棄在那荒郊野外,一時心生不忍,將她抱了回來,才有了今日的這一切。」看着白倩,白臻的眼裏滿是愧疚及悔恨。
他真的是悔不當初,若是當時沒有將白雪蘭抱回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可如今後悔了又能怎麼樣,一切都已經發生,再也無法挽回了。
白倩搖了搖頭,勸慰着說道:「爹,這不是你的錯,誰又能想到一個剛出月的孩子會帶來這一切呢?」
白臻抿了抿唇,看着白倩那不喜不悲的模樣,感覺眼裏澀澀的,哽咽着。
「孩子……」白臻想說着什麼,可最終卻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爹,娘還有三天就回來了吧?」白倩輕聲說道,「幸好……」
聽着白倩這話,白臻心底一鈍痛,他嘆了口氣,抬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得出來。
他能說什麼呢?勸說女兒逃跑,可女兒卻無法這樣做,勸女兒認命,他又做不到。
白倩擠出一抹笑意看着白臻,「爹,時間不早了,我也該準備了,你……」
聞言,白臻感覺呼吸一滯,手僵硬在那裏,面色痛苦的看着白倩。
白臻怔怔的收回手,垂放在腿上,緊緊的握着。
怔愣了許久後,白臻邁着沉痛的步伐,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看到白臻已經走了出去,白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從床上走了下來,來到梳妝枱前,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看着鏡中的自己,她神情麻木。
片刻後,白倩拿起台上的胭脂塗抹起來,弄好後她轉身走到衣櫃前,從裏頭翻出一件素白的衣裳。
望着手裏的衣裳,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一直站在門外還未離開的白臻,看着仿若行屍走肉的白倩,心底更加怨恨着自己的無能。
他深呼了口氣,轉身還沒有走幾步,便看到管家慌慌張張的向他這邊跑來。
原本心情不好的白臻,看到管家這樣冒失,頓時便將心底怒氣撒了出去。
「混賬!這樣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聽到白臻那滿是怒氣的話,以及看着他那陰沉着的臉,似乎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管家愣了愣,顫抖着看向白臻。
「城主……那位前輩……在浩然閣那裏……遇到……麻煩……」管家看着白臻,小心翼翼的說道。
聞言,白臻急切的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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