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假期過去,鄉里人員都回到了各自工作崗位。
上午上班不久,李曉禾拿過桌上固定電話,打了出去。
很快,電話接通,裏面傳出聲音:「鄉長,你找我?」
「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待對方給出肯定答覆後,李曉禾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鄉長助理、財稅所長張全敲門進屋,徑直來在辦公桌前,直接問:「鄉長,有什麼事?」
「坐。」李曉禾示意了一下。
張全「哦」了一聲,坐到對面椅子上,看着鄉長,等候答案。
「張助理,最近工作順利嗎?有什麼困難沒?」李曉禾語氣平和,「從來到鄉里,每天事就挺多,一直也沒時間聊聊。」
張全一楞,隨即答覆:「工作還行,每年年底更忙一些。困難不多,就一條,錢不夠花。」
李曉禾「哈哈」一笑:「雖然你只提一條困難,但這卻是最難辦的,不但是咱們鄉,全縣、全省,恐怕全國也是很難解決的困難。當然了,咱們鄉很窮,袋子裏的錢更難支配。不知你有什麼好的開源節流辦法?今年的財政資金如何調配?如何管理鄉政府的辦公開支?」
聽到鄉長如此一問,張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李曉禾並未催促,只是很隨意的瞅着對方。
之所以要好好考慮一下,張全不僅要思考如何回答鄉長所問,更想弄明白鄉長為何有此一問,背後有何深意。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境況,想到了與鄉長的關係。
雙勝鄉政府一共有四名副職,分別是賈香蘭、葛樹軍、秦明生、張全。
賈香蘭多次對李曉禾挑釁,結果落了個分管工作減少的結局,灰頭土臉毫無實權,現在已是鄉里的笑柄。秦明生堅定的投靠了李曉禾,近期還小露幾臉,儼然已是鄉長紅人。葛樹軍不用主動爭取,便多出了分管內容——衛生工作,實權有所增長,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相比起那三人,自己與鄉長關係不遠不近,既不像賈香蘭那樣互相敵對,也不如秦明生那樣親近,還沒有得到類似葛樹軍那樣的實惠。從李曉禾來了以後,自己既沒有主動上門投靠,也未陽奉陰違背後使壞,李曉禾也沒難為或是主動伸出橄欖枝,兩人只能算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
在被李曉禾找的有數幾次中,除了就事論事,除了談論與票據、報表有關的事項,對方從未提出類似剛才的問題。這幾個問題中,大都是需要鄉長重點考慮的,自己只需奉命行事或是偶爾提個建議,怎麼反被鄉長問到?鄉長是忽略了,還是真心動問,或是特意考驗,亦或是有其它說法?
雖說李曉禾被喬成討厭,但近期卻勢頭很猛,又是解決農民上訪,又是抓騙子的。張全明白,喬成之所以按兵不動,肯定是因為「代理」二字而投鼠忌器,也不排除其它因素。先不管喬、李二人斗的如何,但自己肯定是不能與李曉禾為敵,李曉禾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只要做一天鄉長就能領導自己一天;而且李曉禾畢竟在鄉鎮和縣裏多年,雖說被發配鄉里,但瘦死駱駝比馬大,聽說他敢當面責罵杜英才,自己可不能學賈香蘭那個傻娘們。
「咳咳」兩聲響起,是李曉禾發出的,是很明顯的乾咳。
很顯然,鄉長在催自己了。還沒想明白整個事項,張全只得謹慎回答:「我自到鄉里上班後,一直從事財務工作,近幾年又主管鄉財稅所業務。在具體工作中,都是按照職責,根據領導安排,去做票務管理和資金調配。我沒有開源的辦法,只提過一些節流的小措施和建議。今年的資金情況依舊不樂觀,這既有開支加大的因素,也與近幾年的稅源萎縮有關。」
「開支加大我知道,主要由於生產資料和消費品普遍提價,導致生產成本大幅提高。只是這稅源萎縮不知從何說起?我看過相關資料,雖然近兩年幾乎沒有新企業進入,沒有開發出新的稅源,但也基本未出現企業倒閉或退出的事,怎麼這稅源就減少了?」李曉禾提出疑問。
張全微微一怔,遲疑的說:「企業是沒減少,不過有些企業的稅種少了一些,稅率也降低了。」
「減少稅種?稅率降低?」李曉禾皺起了眉頭,「這不是鄉里能決定的吧?」
「我沒表達清楚。稅種並沒直接減少,
第四十章 絕不能失信